十日后,皇宫。
西苑。
刘宝在殿中叩拜,恭敬禀报:“陛下,琅琊王妃和琅琊郡主早在数日之前便动身北上琅琊,但是,琅琊王世子却迟迟没有动身!”
司马睿闻言,眉头皱起,询问道:“他为何还不动身?”
刘宝按照周平交给他的说辞,叩拜道:“回陛下,皇御司探查到,数日前,在茗香茶楼旁边的胭脂铺子里,琅琊王世子调戏秦王妃未果,秦王及时赶到……”
“琅琊王世子当众扬言……”
刘宝说到这,话音微顿,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皇帝眉头一挑,抬高了声调,道:“说了什么?说!”
刘宝小心翼翼地说道:“那琅琊王世子当众扬言,一日不睡秦王妃,他便一日不离开洛京城!奴才以为,琅琊王世子之所以迟迟没有动身,是因为秦王妃的缘故……”
司马睿闻言露出轻蔑之色,冷笑一声,道:“他倒真是色胆包天,不过……”
司马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似乎实在是忍不住,大笑了两声,缓缓说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刘宝,你去告诉秦王,就说,是朕的意思,让他今晚亲自把秦王妃送去琅琊王府!”
刘宝似乎早有预料,叩拜道:“是,陛下!”
刘宝退下后,司马睿的脸上泛起一抹冷笑,喃喃说道:“既然是水火不容,那就让朕再给你们添把火!”
刘宝走出大殿,便听到身后大殿内传出了司马睿阴诡的大笑之声。
刘宝喃喃自语道:“果真如世子料想的一般无二……”
一个时辰之后,秦王府。
刘宝朝着秦王司马云泽和秦王妃拓跋菱月微微躬身,将司马睿的口谕当着二人的面说了出来。
秦王妃一脸担忧地看向司马云泽。
而司马云泽面色铁青,隐藏在袖口中的双拳握得紧紧的,眼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即将迸发而出,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司马云泽不甘心啊!
被区区一个王世子骑在头上拉屎,他竟然还不能说对方拉的屎臭!
这对于司马云泽来说,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受到的最大耻辱!
自己的王妃都保护不了,还必须要亲自将自己的女人送给这个王世子去玩弄,这是何等的耻辱?
刘宝也不着急,看着司马云泽的表情,总觉得对方的脑门越来越冒着绿光……
拓跋菱月看着司马云泽的表情,她内心挣扎不已,她能够感受到司马云泽的挣扎与无奈。
半晌,她轻轻扯着司马云锦的臂弯,柔声道:“王爷,我去便是,既是陛下的口谕,我们不能违抗啊……”
司马云泽狠狠咬着牙,内心对于周平之憎恨,已经达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周平碎尸万段。
可是,司马云泽不能这么做……
内心挣扎了半晌,司马云泽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他叹息一声,抬头看向刘宝,道:“刘公公,你回去禀告父皇,就说今日黄昏之前,本王便会亲自将秦王妃送去琅琊王府,请父皇……放心……”
“王爷能屈能伸,奴才佩服!”刘宝躬身一拜,然后便退出了秦王府。
刘宝离开之后,拓跋菱月能够感受到司马云泽内心的无奈,她怀抱着司马云泽的臂弯,头靠在司马云泽的肩膀上,幽幽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我的心始终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们得顾全大局,反正只要他北上琅琊,便是死路一条!就当……送他一程……”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拓跋菱月眼中有一滴泪水顺着她娇嫩的脸颊缓缓滑落……
司马云泽的牙齿咬紧又松开,拳头握了又握,可他就是无可奈何……
碰上周平这样的无赖,偏偏又在其北上琅琊的关键节点上,司马云泽没有任何选择,他需要周平尽快北上。
周平偏偏又把秦王妃作为启程北上琅琊的关键条件,这就相当于扼住了司马云泽的喉咙,他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