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的想法,但又不确定还有谁会来问:“……是染着栗色头发,眉毛很浓,眼睛有点邪气的男孩吗?”
妇人当即点头:“还挺高的,跟你男朋友差不多高吧。”
真的是他,他要是霸凌谁,应该没有了解那个人过去的习惯吧?
“是个好小伙,就是老逃课。”妇人说,“来的那天是周二,连校服都没穿。”
唐朝微顿,摸了摸鼻子。
“姐,您能给我们指指博家的位置吗?”唐朝问,保证说,“我们不进去,只在外面看看。”
妇人叹了口气:“你们想进去也无所谓了。”
唐朝正疑惑,妇人就继续说了:“推得平平坦坦,连地基都重新建了。”
路过的时候,是有看见一片房区都已经清空了,那时候唐朝还想房地产商动作也不算慢了,但没想到那么巧,刚好包含博家的房子。
“都说了什么?”杨岂问。
“金姚来打听过博济家里的事情——这件事情很奇怪,金姚长这么大,从没有兴趣了解谁的悲伤往事,这回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杨岂暂时没想这个:“博家到底有什么?”
没有谓语。
唐朝瞥了杨岂一眼,一边缓慢的往妇人指的方向走,一边低声说:“祖孙四代人,最后从火灾里活下来的只有奶奶和博济。”
杨岂停住了脚步,黑沉的双眼稳稳当当的落在唐朝身上,里面的诧异和难过沉甸甸的,犹如实质。
唐朝一步没挪的将他的情绪接了个满怀,直视着他说:“博济的父亲还有两个兄弟,他们全都没有出来。”
他们不是警察,也不是专戳人痛处的记者,具体的故事无处可考,只是这个结果,也已经足够惨烈了。
“至少,那场火灾夺走了博济八九名家人。”
杨岂握紧了拳头:“金姚也知道这些事?”
“如果那天来问的人真是金姚——八九不离十——那就是全都知道了。”所以,金姚现在是怎么想的?他还在伤害博济吗?还是更加能够伤害博济?
“多久?”没头没尾。
唐朝却明白杨岂问的是什么:“两天。”
明后天是周末,也没办法观察什么,今天又跟丢了人,也不知道今天金姚在搞些什么——那个朝阳西路的牌子,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金姚能做出些什么好事吗?唐朝叹了口气,天已经快黑了,再不回家,唐倩该着急了。
“等会儿回去,你得跟你爸爸说一声,让他给苏哲打个电话,免得苏哲给你记一笔。”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唐朝拿出手机复制了苏哲的电话发给杨岂,“我猜你压根没记班主任的电话。”
杨岂看了眼,一个字都懒得说。
“我其实有点奇怪……”出租车司机是按着导航来的,绕的有点远,没抄近路,唐朝也懒得指路,看了眼就收回视线了,她有更重要的疑惑急需解惑,“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博济的遭遇?”
“你又是为什么那么在意金姚的行为?”
“……”
外面天已经黑了,车子里亮着淡淡的暖黄色照明灯,看人都像是自动加了滤镜。唐朝西方人的长相在暖光下弱化了许多,不看瞳孔颜色,有几分像少数民族的C国人,她垂着眸顿了一会儿,不满的说:“是我先问你的。”
杨岂靠着椅背也陷入了沉默,一会儿后,他说:“我是C国血统,不说话站在那,就是一副黄种人的样子。”
“总之,打架的时候多的不得了。”
唐朝安静的听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杨岂,虽然他轻描淡写,但唐朝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轻松的岁月,可他只是平铺直叙,并且简略的带过了。
“我很少输。”杨岂笑起来,眼里映着散漫的灯光,嘴角上扬,似乎有些骄傲,“我朋友说,我是他见过最不像C国人的C国人。”
都是半大的少年,他又见过多少C国人?
唐朝没有拆穿杨岂越来越认同自己是C国人这件事,敷衍的鼓了鼓掌,毫不走心的夸:“真厉害啊,Jasper。”
杨岂的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微眯着眼看唐朝,好心情的没计较唐朝的敷衍。
“那你就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悲惨生活,于是想帮博济?”
杨岂摇头:“我不喜欢博济的反应。都是男孩,虽然他比金姚矮一些,但也不是弱鸡,为什么不反抗?懦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