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幺/文
云邵一醒来就看见了路庭君, 他坐在床尾,屋里没亮灯, 在路庭君脸上落着一片阴影。
云邵被路庭君的表情吓了一跳, “滋溜”一下坐起来。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原来自己已经被从林绘那里救回来了,还是被路庭君亲自从那里抱回来的。
……说到这里他又记起来,他把自己抱回来的姿势可不怎么给他面子。
但是路庭君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儿?脸色怎么这么差,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眼神却好像想把他扒皮抽筋。
什么鬼。
云邵虽然觉得路庭君脸色不好,但是真到他想对他翻脸的话,云邵也不怵他,于是一挑眉,微微扬起下巴瞅着路庭君:“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怪不得我睡梦里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原来是你在盯着我,害得我都做噩梦了。”
“你不做亏心事, 也不会做噩梦。”
路庭君跟云邵斗起嘴来从来不甘示弱,更何况他这时候心里还有个疙瘩, 听到云邵这么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云邵皱起眉头:“什么叫我做了亏心事?今天是我被别人暗算,做亏心事的那个不是我。会不会说话啊?”
路庭君没接话,就坐在那里盯着云邵,一直盯到他浑身发毛,路庭君才开口:“你跟凌天渡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邵一抬眼, 路庭君却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紧接着又道:“我不怕你惹麻烦,但是也得弄明白,这麻烦到底是怎么惹出来的。”
连睡梦里都在叫那个凌天渡的名字,是多深的感情……
但是从云邵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连一个月都没过去,他怎么就跟这里的人处出这么深的感情了呢?还有,在这之前路庭君还以为云邵这种薄情的人,就算跟别人处,也就是处处罢了,竟然还能处得这么认真?
也没见他对自己这么依赖,他们俩还都……有实际了呢。
但是那点实际对云邵这种风流场上的浪子来说,也不算什么吧。上次他撞见他们两个在化妆间那件事,果然是真的,云邵嘴唇上还留着一道牙印……他们两个之间也肯定有那个所谓的“实际性”了吧。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介意云邵跟凌天渡之间可能的“实际性”还是云邵对凌天渡的特殊态度。
路庭君微微垂下眼睛,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一句话——得到一个人的身体,并不代表得到了他的心。这句话是真理,尤其对云邵来说是这样的。路庭君以前也将这句话奉为圭皋来着,为什么遇见变成omega的云邵,他就没能忍住呢?那他岂不是跟云邵以前那些情人沦落到一个水平线上了。
路庭君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了,都是信息素这玩意儿惹的祸……
路庭君牙都快咬碎了,可是理智上又劝说自己这么想不对,如果不是云邵成了omega,又赶上他发情期,凭他俩以前那种关系,怎么都不可能变成现在这种暧昧的局面。
不不不,不暧昧才好,他也不用像今天这么纠结。
他应该离云邵远点。
路庭君闭上眼睛,搁在膝盖上的拳头用力握紧——可是事到如今,他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那个凌天渡又为什么能成为对于云邵来说特别的存在?
路庭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心里就像有把火在烧似的,特别煎熬。
云邵不知道路庭君在想什么,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再联系他说的话,还以为路庭君在埋怨自己惹了麻烦。云邵原本是个直肠子的人,但是当下忽然直不起来了,云邵又记起他之前冤枉自己跟凌天渡有一腿的事儿了,当时他还费劲跟他解释呢,妈的……解释个屁,他再怎么解释,人家都当他放屁,这种错他可不能再犯第二次。
路庭君爱怎么想怎么想去吧。
云邵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割破的手指贴了个创可贴,想必是路庭君给他处理的,他这么心细……云邵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便把心头暴躁压下。
他转了转眼珠,往床头倚过去:“这……这确实是我的烂摊子,你甭管这烂摊子是怎么来的,就知道一点,如今得我接着了……哎,路庭君,我不想拉你下水的,林绘那个烂人,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以后你都不要管我这件事。”
路庭君皱起眉头看着他:“不让我管?你以后怎么办,就打算自己扛着?这个时候逞强可不是明智选择。”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也没逞强,是真不用你管。”
云邵说得特别真诚:“你又不是我兄弟,如果是小鸡或者阿豪,你不想管都不行,但是你呢……我是真不想拖累你。”
小鸡和阿豪都是云邵在那个世界的铁磁发小,他以前可没少跟他们为非作歹,兄弟两肋插刀,如果他们还在他身边,他今天就能领着人去把林绘那个狗东西打成残废。
可惜啊,现在他是光杆司令一个,没钱没权没势没兄弟,只能按捺着性子,另想办法。
现在不能来硬的了,他得迂回着来,他还就不信了,凭他云邵的聪明才智,不用武力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流氓了?
云邵想得好好的,但是这话在路庭君听来就格外刺耳,他态度越真诚,路庭君越不舒服。他忽然站起身,盯着云邵的眼神都有股恶狠狠的意味。
“云邵,你非要这样么。”
云邵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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