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李赐年喝道。
“李公子,是我!”一个微弱的声音怯怯答道。
纪晔心神一颤,来者竟是纪念。
李赐年不耐烦道:“你回来做甚?是觉得那废物小子没用,想继续当丫鬟?”
纪念走到李赐年面前,抬头看看他,随即低下头,道:“若是我哥哥和师父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您大人大量,饶恕他们好吗?”
李赐年道:“你觉得我会那么仁慈?方才他们前来,已经双双被我拿下了。”
纪念急切道:“李公子,求您放过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赐年看看她,笑道:“是吗?”
纪念见李赐年不怀好意的笑,心里发虚,她咬咬牙,道:“都可以,但让我先看看他们!”
纪晔松了口气,所幸他的妹妹还是没有傻到直接就信了。他心间一暖,准备看着事态的发展,伺机以动。
这样也省得他逼着纪念说出那些他不愿意说的事情了。
“你在跟我讲条件?会做下人吗?”李赐年见纪念讨价还价,斥责道。
“李公子,我过分了,可无论如何,希望您不要伤害他们!”纪念道。
“你说说,你一个获得自由身的丫鬟如今有什么好值得交换的?论起姿色,本公子把弄过不少绝色佳人;论起机灵,你也像个榆木桩子。你说说,我们怎么玩?”李赐年站起身来,绕着纪念转了一圈,边打量边说道。
纪念听了这奚落,面色羞红。往日也没少听,只因是奴身,便顾着卑躬屈膝。今日见了纪晔与杨梵一,重新找到了些生机,再听去就分外刺耳了。
纪晔听了这话,心中愧疚更甚。他一走了之,原先有他这个哥哥,便是有人帮衬。可后来的这些事,让她一个女子独自承担,他就是那残忍私利的主。
他愈发后悔起来自己偏要等着自己武艺略有小成才归乡。他知道自己也是有着私心,想要无所阻碍,想要扬眉吐气。可哪知这几日要么是感物伤时,要么是进退两难,没有了当初准备偷着归乡时的那份壮志雄心了。
“我李公子也是讲道理的人,你惹得我不满,可你今早就不是我下人了,我就不按惯例抽你打你了。昨日你那废物哥哥带着的老头,灌酒灌得我醉了。那么你今晚也喝这么多酒吧,我就放过他们一命!”
纪念道:“要喝多少?”
“你不知道?”李赐年惊疑道,顷刻之后又恍然大悟,道:“对了,怕你闹事,锁你到厨房里了。也罢,看你是女子,就饶你,只喝二十碗就好!”
“二十碗,太多了!这么多我拼了性命也喝不完!”纪念无力道,他迟疑后,道:“我要见到我哥与师父无恙!”
李赐年满脸阴笑,望了望四周,阴测测道:“你来这边的事,他们怕是没人知道。你先喝了,他们来要你尸身时候再同他们玩,那时候本公子也该离开这破烂地方了!”
纪念冷汗直浸额头,她绝望瘫在了地上,腿上也没什么气力。她知道再如何挣扎,他也比不上李赐年的身手。
“在饮酒前,你还有什么先说的吗?”李赐年蹲下身,平齐视着纪念颤动的睫毛,道。
“哥,我对不起你。你为寻我花了这么大力气,我却辜负你的心意!”纪念道,他微微哭泣起来。
“哈哈哈,你那废物哥哥,有什么用?出去两年,就是性子更急,别的无所寸进,你真是投错门路了!”李赐年肆意笑道。
他这笑声无所忌惮,不久引来了几个下人从后院奔了过来。
“你们来得正好,备二十碗酒,看这脱离苦海的丫头再入酒海!”李赐年见他们来了,挥手道。
这下人里男女混杂,他们看着瘫在地上,伤心欲绝的纪念,知道他们服侍的李公子变着花样想玩死她。他们多是贫苦人家被卖身,或者是家中变故导致中落而来此处的。他们中有人玩味看着纪念,庆幸纪念得到的莫名释放还是抵不过一死;也有人怜悯纪念的命运,其实也在怜悯自己;还有的则见怪不怪,自然而然。
“酒来了!”
李赐年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残忍的笑,道:“侠义之交崇尚设酒饯行,你做了我许久的丫鬟,我便拿这做你黄泉路上的饯行酒!”
“纪存那老头若不是看着纪晔是纪家世代嫡孙的面子,央求我放你,你哪有什么生机?这世界没人会知会你个苦命鬼的死活的,快喝!”李赐年从桌上端起一碗酒,递向起身的纪念。
纪念见递来的酒,听了李赐年这番话,心里寒意更甚,他强忍着止住眼泪,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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