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了露出细长的颈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她细秀的颈还有些毛柔顺的朝下坐着经旭日一照成了金色的柔丝使她格外的明媚像略镀了一层轻金似的。
然后沈边儿也醒来了。
他伸手一揽现不见了身旁的人。
他身旁的人在他心目中已是一生幸福之所寄。
他立即紧张了起来幸好秦晚晴就在他眼前用一种像看淘气孩子的眼神捎住他。
“看你。”秦晚晴嗔着说他“像只脏猪。”
沈边儿笑了一个挺身就起来笑道:“脏?昨晚你又不嫌……”
秦晚晴劈手给他一巴掌沈边儿嘻笑闪过秦晚晴佯作生气地道:“再说你这懒猪我就把你杀了煮来吃!”
沈边儿一伸舌头道:“谋杀亲夫啊这可不得了。”
秦晚晴忽又脸色一寒半晌才央告他说道:“不要这样说真的不要这样说。”
沈边儿再也忍不住过去拥着秦晚晴道:“为什么我不可以这样叫你我们已经……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夫人我的老婆。”
秦晚晴冷静地道:“就当我们是昨晚的缘份今儿把它忘掉好不好?”她的眼睛微微上抬平静的望着沈边儿。
沈边儿突然觉得爱煞了她的神情也恨煞了她的话语:“你……你你!你跟多少人有这种雾水烟缘一夕留情?!你你做的好事!”
秦晚晴轻咬住嘴唇冷冷地道:“你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要怎么骂便怎么骂。”
沈边儿抓住她柔弱的双肩一阵猛摇:“告诉我为什么?!至少让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秦晚晴忍着痛挣开他背过脸:“就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罢。”
沈边儿用力地踏着地上的软泥狠狠地道:“水性杨花的女人!女性杨花的女人!”
秦晚晴噙着泪回身道“我们已逃出来从现在起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沈边儿跺足道:“好!你这种女人我也不想再见——”狠狠排开稻草走入人高的稻穗里去。
沈边儿一旦消失在稻海里秦晚晴张日欲呼招手欲唤但却喊不出声音来眼泪籁籁而下。
沈边儿只觉得四周的稻穗都出飕飕的声响脚下也是这令人烦躁的声响全不似昨夜如催眠般柔和的沙沙。
他恨不得用一把刀砍尽这一大片稻草。
也不知是风送来还是怎么他突然听到一句话:“慢着好像有人走过来了——”
沈边儿一愣本来正在分开稻草的手乍然止住。
本来要往前踏的脚步也陡然顿住。
他整个人像遽然定住了一般。
那声音也突然终止。
再也没有人声。
只有其他的杂音。
风拂稻穗声水蛙鸣音泥塘冒泡的微响……
良久。
沈边儿终于听见有人在说话。
说话的人也在压低语音。
“谁说有人声?”
“刚才明明听见好像……”
“啪”地一下耳光清脆的响原先那人骂道:“别杯弓蛇影了那两人还没来你就怕成这样!待会见大当家把他们赶入这里我们在此伏击你要是缩在一旁看我不宰了你七块九块喂王八!”
“是是……”另一人颤声道。
沈边儿心中飞快转念:这些人看来便是攻打毁诺城那一伙的他们说的两个人……秦三娘有险!
沈边儿一念及此再也镇定不下来飕地掠了出去。
他要在这些人没有现秦晚晴之前找到她!
就这轻微的响那一干人似已觉。
可是沈边儿不管了。
他一定要先找到秦晚晴。
——可是秦晚晴在哪里川
突然他听见西南角上有短刃交击之声。
他毫不犹疑就窜了过去。
待他掠到那儿时兵器声已静止稻穗倒了大片显然有经过一声激烈的打斗。
地上倒了三个人血染金黄色的稻草。
沈边儿的心突的一跳看清楚才知道秦晚晴不在其中。
那三名伏尸的人都是连云寨党徒的装扮。
沈边儿正要舒一口气忽听四面八方有人叱道:“在这里下?”
“咄!还想逃!”
“别让他跑了!”
沈边儿迅游目一扫知道在稻草堆里现身的共有十一人其中一个手持金枪跟金黄的稻穗金烈的阳光照映特别威风。
只听其中一个人道:“咦?不是他——”
另一个说:“谁说不是!”
先前的说:“当然不是昨晚那个给顾大当家打得不住吐血这人伤得不怎么重——”
那持金枪的扬声喝问:“喂还有一个女的躲在哪里?!”
沈边儿一听更放了心冷冷地道:“什么男的女的人在这儿命在这里有种上来取去。”
持金枪的怪笑道:“你是什么东西?!可知本大爷是谁?”
他旁边的人立即已结地跟他接了下去:“他便是我们连云寨的二当家“金蛇枪”盂有威盂大侠!”
沈边儿有意拖延时间好让秦晚晴闻风逃脱便道:“哦?孟有威么?我听说他只是连云寨的小脚色排到第六怎么一下子升得那么快?是讨了新主的好拍了新任寨主的马屁还是自己封自己个头衔?”
孟有威气得咬着牙齿金枪“呼”地划了三、四道花枪正要说话忽然间草业里传来几声惨呼。
盂有威脸色一变沈边儿长空掠起一拳将一名连云寨弟子的脸门打裂人已趁这刹那的变乱间窜入稻海之中。
他认准了最后一人惨呼之所在潜越而去。
他潜至出呼叫声的地方与出最后一声惨呼不过相差几个眨眼的功夫可是那儿已经没有人。
只有死人。
死的是一个名连云寨弟子手里有一张七火弹驽。
——是谁杀死他的?
就在这时沈边儿也已惊觉四处有人潜拥过来的声响。
沈边儿再也不理一切站了起来大声呼道:“三娘。”他在“霹雳堂”雷门一向沉着练达平日在雷卷面前扮演冲动刚烈的角色但雷卷和戚少商都深知他稳重冷静的一面可是他现在因为担心秦晚晴的安危已经失却了他平时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