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黑山’、‘白水’六剑而今黑山、白水、蓝玉三剑已毁仅存黄、青、红三剑其实世上有那一事那一物能永存?纵连宝剑古鞘也不过是一时之利器罢了。”
这时上坑已掘得相当深宽刘独峰替廖六拔掉背上的铁叉血污汩汩流出沾染了他的双手刘独峰平静地道:“廖六我知道杀你的人是狐震碑和铁蒺藜这些都是他们的独门暗器。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你放心安息罢。”
说着把廖六放入坑里开始拨泥入坑。
戚少商在旁协力拨土。
刘独峰一直没有说话。
他的双手和鞋子全沾满了泥土。
冷月下戚少商突然觉得这位一向荣贵逸尊。锦衣玉食的老人很是孤独无依凄凉可怜。
刘独峰在奋力填土浑似已忘了身上的泥污。
他身边已没有服待的人。
刘独峰忽然震了一震从侧面望去他白花花的胡子也微微颤动着。
戚少商很想过去挽扶他。
刘独峰马上就感觉出来了。
他突然强了起来。
整个人就像是无坚不摧、无敌不克的一种坚强。
上已填平他用双掌平压了几次然后说:“九幽老怪不可能就此放过我们这一路上难免多事。”
戚少商垂下头来好半晌才涩声道:“我觉得……大人——”
刘独峰微笑打断道:“叫我刘独峰。”
戚少商顿了一顿道:“刘前辈。”
刘独峰坚持道:“如蒙不弃我们就交了这个朋友。我叫刘独峰。”
戚少商道:“不行。”
刘独峰讶然道:“哦?”
戚少商道:“这个时候不行。”
刘独峰问:“为什么?”
戚少商道:“这个时候你是在扣押我假如我是你的朋友你还方便押解我吗?”
刘独峰道:“不对。朋友是朋友押解是押解。你纵然是我的朋友只要犯了法我还是要拿你。”
戚少商道:“不是的。我只要跟谁交上了朋友我就维护他他做错了事我也会袒护他除非他泯不悔改我才下手制裁。”
刘独峰道:“所以你遇劫难时也有很多人为你泯不畏死。”
戚少商点头道:“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刘独峰道:“那只是个性上不同而已。人与人之间不一定要个性相同才能成为好朋友只要志趣相投便可以成为知交。”
戚少商道:“如果我当你是朋友纵然应付了九幽老鬼之后我有机会逃脱但也不能逃脱了因为这样会对不起朋友的。我一生不是没有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而是尽可能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但只要有机会我是一定要逃的因为我要为我的朋友报仇我还是叫你刘捕神好了。”
刘独峰叹道:“你执意如此我也不能勉强。但我心里还是当你为朋友。”
两人静默了半晌。
刘独峰才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戚少商道:“我觉得九幽老怪志在杀我你大可不必插手。我要是能在他手下逃脱那是我的造化你不必为我挡这个灾煞!”
“这点你估计错了。”刘独峰道“九幽老怪要是只想把我引出庙外不杀廖六我或许也能相信他目的只在取你之命。他既然下令把廖六也杀死便无惧于与我结下深仇。想来傅宗书所下的指令里不但要拿你的命也要我的人头。这也罢我跟他的新仇旧恨、多年对峙总该找个时候算算总帐!”
他抚髯又道:“现在我跟你是在同一条道上并肩作战你不必再担心连累我的事等击退了强敌你再设法你的脱逃我再进行我的押解。”
戚少商长叹道:“也罢。”忽道“看!”
刘独峰循指望去只见来处漆黑一片但凝视一会之后隐隐觉得黑幕天边似乎有一股蒙蒙黄光微微幌动。
刘独峰诧道:“火光?”
戚少商毕竟长年累日在“连云寨”上主持大局对风火所示方面探测极有把握:“我们走时庙里的火是否已经灭了?”
他们走时确把柴火完全踏熄生怕山火无情肆虐。
刘独峰会意地道:“是在庙里的火?”
戚少商望定天边临风岸立薄唇抿得紧紧道:“庙里有人。”
庙里有人。
是敌?是友?
刘独峰和戚少商都没有避开。
如果是敌避也避不开。如果是友又何必要避?
所以他们一齐往火光处掠去。
火晕渐渐旺炽。
除了两人已渐渐接近火光之处这火也正好被拨生起来。
——生火的人似有恃无恐!
刘独峰、戚少商接近庙门之际摹地两人一分戚少商一鹤冲天掠上庙檐倒挂金钩揉身而下捷逾猿猴轻似四两棉花。
刘独峰一按剑一捋髯吐气扬声提足踢开半掩的庙门!
突见火光一盛一支火把焰子迎面扑来!
刘独峰一闪身猱身而上青芒一闪火把已斩成两半火头掉落地上的了那白鼻人的脚一下。
那入痛得大叫一声还喊了一个字:“爷——”
话止声绝。
戚少商的剑已架在那人头侧。
他的也无声无息地落在那人背后。
刘独峰乍听语言叱了一声:“慢着!”
这时三人才彼此看清楚了对方的面目都喊了一声:
“是你!”
这人正是张五。
张五的鼻子白了一块。
那是一块包扎着他伤口的白布。
张五没有死。
他还一只手拿着昊天镜另一只手去掏春秋笔准备跟来敌拼个死活。
可是他这时已被制止。
同时也清楚了来人。
来人正是他惦念着的主子!
张五仍然活着。
可是连他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那一片事物撞开了铁蔟藜落到地上原来是一枚铜钱。
张五全身都软了。
而鼻尖的麻痒更厉害了。
他仰身倒下时只见狐震碑扬手出了烟花金灿夺目!
他还看见那枚被倒撞回去的铁蔟藜竟倒射向“铁蔟藜”!
“铁蒺藜”本来胜券在握乍逢急变一时慌了手脚。
他也听见另一个女音叫道:“正点子来了。”随后他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