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西大街的老舍茶馆东绕西绕又吃了个早餐确定没人跟着我一抬头到了前门地铁口附近已经是上午了。
正站在那愣身后有个人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的裤子给人抓住了险些把正在出神的我弄个四脚朝天我生气地扭头一看是一老头很瘦不知道怎么撞上了我手拽着我的裤子坐在地上把手里拿的东西都给打翻了一看就是个练摊算命的我肚里暗笑怎么今年都和算命测字的人干上了这刚到北京就送上门儿一个。
心里狐疑这位就开工也太早了用不着这么敬业啊?正胡思乱想那算命瞎子已经开始嚷嚷:谁呀这么不长眼呢我王瞎子起个大早还赶一背集!唉哟不赔我医药费门儿都没有!
我一听明白了敢情这位是讹人呢得赶紧断了他的念想儿不然人围起来就麻烦了急中生智我也大声说道:您这是唱的哪出儿啊?一大老爷们儿家净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撞了我冯老瞎还得瑟个啥难道我瞎了你也瞎了眼吗?
那王瞎子一迟疑手有点松呸了一口嘟哝道:敢情你也是个瞎子?我这么点儿背?
我赶忙说道:该干嘛干嘛去甭跟我套瓷没用。然后甩开王瞎子扭头就撒丫子跑了。
走了几步我现自己错了方向钻进了前门地铁口的通道周围突然多了不少人出来有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念叨票票票票;有人举一牌子上写:旅馆三十单间;有人抱着一箱结冰的矿泉水叫卖更多的好像不是在等车或者等人而是四处游荡像个闲人一般我来过这里有几百次了但这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对劲。
我试着想返回地铁入口那里却觉得自己走入一个奇怪的地方每当我绕过一个人以为就要过去时前面就会冒出来一个人挡路绕过一个出现一个就这样小小通道里零乱不堪的人让我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深不见底地人的深渊。
我有点怀疑这绝不是什么排兵布阵如果能用无关的闲人来摆阵这高水平也就根本没必要来害我了大把人民币都等着他去拿。
所以这些活人肯定是中了什么邪术自身并不知道。我抽抽鼻子觉得周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臭肉味又像是炼油味很怪。
我盯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闲汉看到他额头上滚落一滴汗珠橙黄色的像是油根本不粘布料顺着衣服快滑落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不是油是水珠。
秦建军叫我小心苗人我已经仔细回忆了一遍所知道的任何消息苗人善于用蛊怎么用?什么症状?如何破解?一概不知只记得苗人用来放蛊的除了毒虫外还有用尸油、头的我闻到的这股味道越来越让我觉得就是尸油味那种尸体**后油脂凝结形成的很臭。
我慌了这么快就碰上了我还毫无防备呢。定定神我想既然用尸油放蛊这人不会离得太远《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中只有破字篇里略微提到过一些邪术的解破我不敢想的太多记得书中讲到:邪坡路同斜。邪之为邪出其不意也定心观阴间有附物伤人一正一反坐虚位不可离弃获其亢澄其虚必血破反噬故我辈万不可为。
虽然不太懂意思照我理解这下蛊的也算是阴邪之术就有血破反噬的危险破字决不是说要获其亢吗?很可能就是说占据施术之人的上位怎么血破反噬我还不会但也只能试试。
左右看来看去如果把这些人组成的深渊看成一个周而复始转动的圆盘或者太极图的阴阳鱼那么中心点就是前面右侧一点那个正在给人算命的老头所坐的位置。我慢慢移动脚步一步步走过去刚开始脚步非常沉重但是离那老头越近我越是觉得心头轻松。走到跟前一看老头果然不是表情呆滞一脸庄重正在给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神吹:你老婆是个妓女。
我心想:这回算砸了说人家老婆是鸡他不骂你才怪。
没想到那个老板连声称准说:我看上了一个女人她是做三陪小姐的和我相识一年多了感情很好她愿意嫁给我只是不知道此婚姻能否圆满并且字理如何还请师傅指点。
算命的说道:你从事筛网滤布的生意所以写了一个筛字让老夫来测这不足为奇但是你来看。
说完算命的把那张纸片倒过来指给那老板看:你看你写的不够工整连笔颇多从纸的背面来看很像一个茆字花字头柳字旁似花非花似柳非柳字面都是残花败柳之象故断之为妓。末笔从节犹可为善说明她对你确是真心实意应当娶了她。
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称谢不已心甘情愿地送上卦金告辞离去。
我想我可能和测字的有缘见到的个个都是神机妙算中国的汉字实在是太奇妙了搁一老外身上那曲里拐弯的英文字母少了多少乐趣啊。
但我的后脊背却突然痒得厉害像是有东西在爬让我极不舒服心一下收缩起来难道还是中招了被人在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更糟糕的是我抬头一看现那个算命的老头冲着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