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被方家收养训练伴着方兴一同长大是他的左膀右臂,虽然对取个洋名字有些不以为然,但对宋阳的说法都没有异议,方兴,本就是泰福行最大的招牌。
方兴拿了纸笔写下这两个名字,这事就算定下了。
去泰福行工作?一时急智帮人家出个点子还可以要是参与经营说不定就把一个好好的民族品牌给毁了,这事是万不能做的。画了几张图纸帮着取个名字那二百美元的创意费宋阳倒也拿得心安理得了,不过对方兴的招揽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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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潮的夹克、雪白的衬衫、宽松的西裤、锃亮的皮鞋还有和皮鞋一样锃亮的新理过的脑袋,当这样一个斯文俊朗的白面书生一脸阳光般的笑容立在自己面前时,陆阿毛顿时张大了嘴巴,手悄悄地在背后使劲擦了又擦,“你、你是那个大兄弟?”。
“谢谢你,陆大哥,谢谢你救了我”,见陆大哥不好意思伸手宋阳上前一个熊抱。
“哎,哎,大兄弟,我,我身上脏”,陆阿毛显然不习惯这样的礼节,被一个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大小伙子抱住还真是有些别扭。
“呵呵,陆大哥,您救我时可没嫌我脏啊”,宋阳的一句话说得陆阿毛心里热乎乎的,文化人就是会说话,“大兄弟,这是王老四王四哥,这是你毛大哥、李大哥、老张头、小墩子……,喂,老李头,你们都过来”。
“各位大哥,老少爷们,救命之恩我宋阳也不敢说个谢字,今天我刚找到工作只能请大家抽支烟,等下个月我领了工钱请大家好好喝一杯!”,宋阳团团一揖引来一群苦哈哈爽快的笑声。
大病初愈毕竟还是有些虚弱,宋阳前前后后地帮着忙了小半个时辰额头上起了密密的一层汗珠。
“就是他!”,端起陆嫂递过来的茶碗刚喝了一口一个破嗓子搅碎了这片刻的宁静,抬眼看过去,却见一个系着大围裙的胖大汉子一手揪着陆大哥的脖领子正指手画脚地嚷嚷着,身后一群人围上去七嘴八舌地指指点点。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陆嫂扔下宋阳操起杀鱼刀便要冲过去,宋阳一把没拉住只得紧紧跟上。
“王师傅王师傅,你先放开手,用话好好说”,钱掌柜上前想伸手拉开却被那胖子一把推个趔趄,“就是他!妈的,竟敢拿筐死鱼来骗钱,走!跟我去局子评理去”。
“王大彪,你给老娘放开!”,陆嫂拎着刀子披头散发的样子吓得那胖子一哆嗦连忙松开了手,“你,你来得正好,你当家的送一筐死鱼来还不承认,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铺子的”。
“放你娘狗屁!鱼是老娘一条条捡出来的,活蹦乱跳的哪来的死鱼?”,陆嫂瞪起眼睛,“王大彪,你自己摸摸良心,咱们辅子送了这么多年的鱼干过这缺德事吗!”。
“王师傅,咱们和悦心楼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宁丰鱼行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没信义的事!”,钱掌柜也板下脸来,“有问题我去和你们掌柜的说,你别在这胡搅蛮缠影响我们做生意”。
“哟嗬!干了这没屁眼的缺德事你他么还有理了?”,胖子身后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是你们干的难道是人家巴巴地来冤枉你?兄弟别怕,万事都抬不过个理字,我倒要看谁他么的敢炸刺儿!”。
钱掌柜哆嗦了一下缩回手吓得不敢再言语。那胖子嗓门立时又大了几分,“陆家的,你别跟老子撒泼,你瞧瞧这鱼筐是不是你们鱼行的,想赖帐!走!有理咱们局子里说去”。
“姓王的!鱼是你亲手过的秤,我一条条拿你看的,你怎么睁眼说瞎话!”,陆阿毛一把打开胖子的手,“去就去!没做亏心事见了天王老子也是这一句!”。
陆嫂还要上前理论却被宋阳一把拉住,这事明显有些不对了,鱼出了问题那也应该找掌柜的说事哪有揪着伙计不放的,一筐鱼能有多大的事?升斗小民口口声声局子局子的当真这警察局是你们家开的?再瞧那几个起哄架秧子的可没一个正经货色,“大嫂,这事有些不对,这家伙是冲着你们来的,他想缠住你们”。
“缠、缠住我们?为啥……”,陆嫂正瞪着眼睛看着王大彪闻言忽然面色大变,“二、二妮”,脚下一软却是站都站不稳了。
“不要急不要说话,你不能再被他们缠上”,果然有事。宋阳拉紧了陆嫂的胳膊趁着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悄悄地被挤出了人群。
陆嫂家就在一里外的一片低矮的棚户区,刚冲进去就看见巷口停着一顶花轿两个黑衣汉子嘻嘻哈哈地说笑着,远处隐约传过来一阵哭喊声。
宋阳一脚踹开想拦住他的疤脸汉子,脚尖一挑抄起一根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