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眼睁睁地被张然天一口一口吃掉。但愿杨军亲自下去,能给我们这边多争取一点时间。
这时郝正义和鸦两人正在不停地用手势交流,看他俩的意思好像还有一点小争执。鸦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是还没等他动手就被郝正义发现,被郝会长狠狠地摆手制止。鸦连连做手势在争辩什么,最后把郝正义给惹急了,郝会长对着鸦一巴掌打过去,“啪”的一声,鸦被打得一侧歪,这一巴掌打得脆生,还把正在凿石板的孙胖子给惊动了:“不是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哥俩消停一下不行吗?现在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吗?”
说起来,还是雨果主任够沉稳,他已经将大衣脱下来,只穿着主持婚礼的神父袍,不过看他的腰里鼓鼓囊囊的,八成是里面别着什么家伙。
不过我们这边的小插曲却没有惊动杨军和张然天,他俩就像没听到一样,这两人黑白分明,已经走到了对脸。张然天走近的时候,眼睛就有意无意地瞟向杨军手中的大宝剑,似乎是认出了这把宝剑的出处。
杨军将宝剑在手中舞出来一个剑花,眼睛却一直盯着张然天说道:“认出来了?想不到你还有点见识,还能认出我这把剑来。”“你的?”张然天回头看了一眼魂髦的遗骸,顿了一下之后,他才重新扭回头来揉着自己的肚子对杨军说道,“是他的吧?本来他是想用这把剑对付我的。想不到他却成了我往生之后的第一餐。”
我正支棱着耳朵听他俩说话,想听出点门道的时候,后面凿石板的孙胖子用一颗小石块打在我的后背上,我回头时,听见孙胖子低声说道:“辣子,你也和他们胡说八道几句,给我再争取一点时间。”我看着他将窟窿已经扩得不小了:“大圣,差不多够我们出去了。”我刚说完,孙胖子就是一瞪眼,说道:“那是你们,我要出去还得再来这么大小。”
我回头正准备冲着杨军和张然天胡说几句的时候,张然天突然冲我们咧嘴露出他那一嘴的小黑牙,怪笑着说道:“你们以为把上面打通了就能出去?别忙了,给你们交个实底。”说着他回头指着身后魂髦的遗骸说道:“他把自己的一丝魂魄定在这个阴穴的机关法阵上面,只要他自身的魂魄一散开,机关法阵上面那一丝的魂魄也会跟着消散,带动整个阴穴里面的机关开启,不光是这里,这个阴穴里面上百个机关都会自动开启。所以就算你们都从这里面走出去,外面还有上百个机关等着你们,到时候就不是一块石板那么简单了。”
孙胖子听见他的话后,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同时嘴里对着张然天说道:“我们出不去你就能出得去吗?不是我说,外面那些姓谢的差不多都坐船离开这座小岛了吧。我听说他们当中还有好几个人都移民了。到时候他们坐飞机走到地球的另一边了,你怎么办?就眼看他们一个一个都善终了吗?”
开始张然天一副悠悠然的样子看着孙胖子,等说到谢家人的时候,张然天脸上的肌肉就开始没有规律地抽搐着。直到孙胖子说完之后,张然天脸上的五官几乎纠结到了一起。孙胖子好像完全不在乎张然天,但是我离他最近,看见孙胖子的小腿一个劲儿地哆嗦,同时嘴里用极低的声音嘀咕道:“辣子,他要是冲过来就靠你了……”我心里暗骂,知道害怕你就别惹他啊,现在张然天一旦冲过来,雨果我是指望不上了。郝正义他俩八成保存实力就躲开了,最多也就是抽冷子在身后给张然天来这么一下子。到时候堵枪眼的也就是我了。
果不其然,孙胖子说完之后,张然天脸上浮现出一条条好像蚯蚓一样的黑筋,也顾不得身前的杨军了,张然天怪叫一声,双脚一蹬地跳起来三四米高,杨军不明白他原地跳起来是什么企图,宝剑护在自己的身前,人却向后退了一步。
张然天跳在半空中时,身子变向横了过来,他两只胳膊突然张开,他的手臂下面竟然是一层薄薄的横膜,这里的可视度太低,之前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这个异象。随着他的一声怪叫,好像蝙蝠一样向我们这边滑翔了过来。杨军这才明白张然天这是要干什么。他急忙将手中的宝剑向上一划,可惜他的速度慢了一拍,剑尖在触碰到张然天之前,张然天就已经冲着我们滑翔了过来。
我当时来不及多想,举着弓弩对着张然天的脑门就是一箭。弩箭闪电一般射进了张然天的眉心处。张然天在空中轰然摔倒。这一箭一击即中,这个结果让我反而呆住了。
这么容易吗?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要不是看着弩箭已经贯穿张然天的脑袋,我自己都不相信张然天会死在我的手里。雨果和郝正义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倒在地面上不断抽搐的张然天,似乎这个结局也让他们摸不到头脑。
这时就连孙胖子也停了手上的事,他一边看着已经在断气边缘的张然天,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银样镴枪头,早知道刚才我就下手了。辣子,不是我说,这功劳要算我……”这话说了一半,孙胖子盯着张然天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剩下的半句话被他咽回到肚子里。就见倒在地上的张然天突然停住了抽搐,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棚,胸口有节奏地上下起伏。
又过了片刻之后,张然天大概是缓了过来,他双手撑地,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那支弩箭还插在张然天的眉心上面,箭尖从他的脑后贯穿出来。顺着他眉心的伤口,不断地有黑色的汁液从里面流出来。
看到这幅场景,我的心里开始发毛了。虽然头部重创不死还活蹦乱跳的怪物我也遇到几个了,进了民调局之后,这样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被吴仁荻的弩箭射中头部还不死,这就触动我心里的底线了。最近这几次处理民调局的事件中,我和孙胖子基本上都是靠着吴主任的短剑和弓弩才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基本上除了六室之外,包括我们郝主任在内都不止一次地找人或直接向我和孙胖子询问,我们的短剑和弓弩有没有意思转手,最豪气的是丘不老,丘主任找熊万毅传的话,除了二室的那架飞机是民调局的基本运输工具他做不了主之外,剩下二室的东西只要我和孙胖子看得上眼,包圆都没问题,或者是用二室半年的经费(扣除养飞机的费用)只要换我和孙胖子任何一人手中的短剑。至于孙胖子的那把弩箭就连欧阳偏左看着都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