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接过来,不太害怕了,却是疑惑犹深,转过头沿径疾走。
桃夭夭心翼翼的跟在后边,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片刻。前方阡陌交错,茅屋零星,几道炊烟袅袅,出现一座村庄。
走到村口那间草屋前,西施推开柴扉。里边她爹问道:“夷光,你么?天还早,你就回家?”西施应了一声。墙根边窜出条黄狗,“呜哇汪汪”吠叫不休。她爹又问:“还有外人?”
西施回头看了看桃夭夭,迟疑道:“没.....没有。”一边朝黄狗摆手,示意安静。怎奈狗围着桃夭夭又叫又跳,龇牙咧嘴,仿佛碰见冤家死敌一般。屋里“悉簌”一阵响,脚步拖沓嗓音嘶哑:“死丫头撒谎,没外人狗会闹?待会揍你。”前仰后合晃出个老头子,腰间系根草绳,鼻头赤红,一张嘴酒臭气熏人。
桃夭夭暗想“他是西施姑娘的父亲?怎么这副衰鬼样?”抢前施礼,道:“老伯,你贵姓?”
老头子唬了一大跳,强睁惺忪醉眼,嘟囔道:“我贵姓施,全村都贵姓施,你哪儿的?”桃夭夭道:“可桃夭夭,是你女儿夷光姑娘.....的好朋友。”施老头道:“可桃?不认得,夷光丫头有什么朋......九。”
似乎“朋友”两字太文雅,老头儿咬错了字眼儿。正感不耐烦,忽见桃夭夭衣式奇特,大幅翩翩的锦袍,配玉带,缀金线,纹饰华丽。那是汉朝公卿服装,施老头如何识得?隐约感觉来者身份尊贵,得罪不起。荒村野夫眼界浅,登时没了主张,呵斥女儿:“懒东西,帮你妈烧饭!”兜屁股一脚,把黄狗踢的夹尾而逃。
西施低头往屋里走。桃夭夭意yù跟去,又恐冒昧惊吓了她,忙向老头子叨扰求允。施老头不知所措,索xìng来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扫扫树叶通通yīn沟,自顾自假装忙活,偶尔支应两声,尽是“嗯,哈,哦”的爱理不理。桃夭夭晾在门外,进退两难,干站着发窘。
一会儿,斜阳西垂,大路里走来高高矮矮的五个女孩儿,手拿漂洗好的白纱,进了屋门直嚷饿。随即摆开碗筷,一家人吃些少盐寡油的饭菜。这时有人注意桃夭夭了,问外面站那男的是谁?施老头见了酒没命,只顾灌黄汤,哼哼卿卿讲不清。施大娘老实巴交,也是语焉不详。却是大女儿常到城里沽丝换粮,xìng格爽利胆子大,放下碗出门喊道:“喂,你干什么的?干嘛老站在我家门口?”
桃夭夭迎上前道:“敢问,姑娘是夷光的......”
大女儿道:“我是她大姐!”
桃夭夭深作一揖,道:“弟名叫桃夭夭,贸然登门,专为求见令妹。”
大女儿皱眉道:“什么啊?”
桃夭夭暗忖“乡里人纯朴,我用词不可太文。灵儿转世附魂的因由,从头讲起惊世骇俗,还是单刀直入简明些。”理了理衣领,郑重的道:“我是,你妹妹夷光长的很美。我见了喜欢,所以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