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百灵怔怔的道:“我的妈妈最和善,她不打骂人也不识字,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农妇。”桃夭夭一愣,道:“灵儿,你没事吧?”
百灵神sè恍惚,仿佛离魂出窍,飘向那久远的年代,口中絮念:“我家住在苎萝村,爹妈姐妹总共八口。象每年的这个时节,别家都吃团圆饼,喝屠苏酒,夜里放爆竹。我们家穷的揭不开锅,晚上只能喝米汤躺下睡觉。直到除夕那天,妈妈取出平时省下的一口粮,背着爹换了块蜜油年糕,半夜偷偷起床,依次往我们姐妹嘴里塞一块,大姐,二姐,三姐……最后轮到我。第二天醒来舌头上甜甜的,我才晓得是过年了。”
桃夭夭心下渐明,眼前的少女兼有西施的灵魂,难以割舍远在古越的亲情。他想安慰又无从起,道:“夷光……”百灵转过脸来,眼里泪光泫然,道:“我有两位母亲,一位生养了龙百灵,一位养育了施夷光。chūn秋越国是回不去了,夷光想念妈妈,若能和龙百灵同报母恩,一定会很开心的。”桃夭夭无言以答,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就该把夷光的妈一同带到今世。”
他苦着脸不言语,百灵心软了,柔声道:“你为难我更不开心。算了吧,将来跟龙家远近亲疏,我只听相公的话。”桃夭夭既感动又愧疚,展臂轻搂。龙百灵再也噙不住泪水,伏在胸前嘤嘤哭泣。桃夭夭强笑道:“好啦好啦,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倘若我娘不计前嫌,宽恕了龙太太,一切仇恨自当烟消云散。我们做儿女的顺应长辈的愿念,使他们心里痛快,那才是最大的孝行。”
百灵愁绪稍解,抬脸呜咽道:“我竟不知我娘作过什么,以致瑶卿阿姨埋下那等深仇大恨。”
一提龙太太的恶迹,桃夭夭怒火登升,深吸口气强行压住,高声道:“大年节哭哭啼啼找晦气呀?立马给我雨过天晴!”捻衣袖给她擦泪,百灵依言展眉,但泪痕犹带,愈发楚楚可怜。桃夭夭暗想“本来就娇弱,怎禁得起伤心掉泪?非把她逗笑不可。”扬头左顾右张,作sè道:“蚕娘子只顾乱跑,竟没个人服侍姐!”手伸向床头绣枕,一阵翻摸:“莫奈何,让我这笨厮伺候龙姐罢,先找香喷喷的罗帕擦擦脸。”翻开枕头,下边没手帕,有一把剪子,两张描好的鞋样,桃夭夭乐了:“果然是大家闺秀,我就猜床上藏着针线哩,这是给我做的鞋底?”拿起细看,边上绘着连理枝,zhōng yāng一朵并蒂莲,端的手工娟巧。桃夭夭喝声采,笑道:“快做完,拜天地那天我好穿。”
龙百灵仍不笑,低额垂眸,长长的睫毛微颤,静若照水之花。桃夭夭悄悄耳语:“难道不是给我当新郎官穿的?”看她娇颜微红,泪光莹润,几分怅恍更增俏丽。桃夭夭心中一荡,道:“不给新郎官,那给新娘子穿了?我先替你试试合脚不。”抬手扯开床被。百灵下身只穿了条夹裤,光脚丫陡然曝露,慌不迭的往后缩。桃夭夭抢先揽入怀中,仿佛鉴赏珍玩名器,抚弄称赞道:“美啊,美足一双,如雪如玉,如磨如琢,修修指甲涂凤仙花更漂亮。打扮姐是蚕娘子的职份,她不在由我代劳好了。”着找寻那把剪刀,一边瞎吹:“古人为妻画眉,本人为妻修脚,闺房zhile异曲同工。”
再娴静的淑女也经不起如此胡缠,百灵双脚被他一通揉捏,直痒到心尖上,禁不住轻吟:“嗯,别,别闹……”挣扎不过,一歪身靠过来。桃夭夭寻思“幼年每次哭鼻子,挠脚板心总能逗她咯咯笑,今天的反应有些奇特。”忽觉软玉轻偎,少女频细的呼吸拂面生温,一刹情热如沸,舒开手把她整个儿抱至膝间。昔当儿嬉戏,两人经常搂抱呵痒,从无男女避嫌之念。但龙百灵已接受过蚕娘子的“启蒙”,对夫妻的隐秘粗知就里。懂了人事就不再是丫头的心态了。乍逢情郎紧拥,连声惊呼:“不,不要……”身子却绵软似水,只愿就此在他怀内溶化。桃夭夭也晕晕乎乎的,摸索着去解她衣带。
正当缠mian难分,房门“咚”的一响,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床上两人如遭针刺,“腾”的翻身分开。龙百灵羞的抬不起头,桃夭夭正待呵斥,忽地认清来者面容,恰似骨分开吹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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