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岩深云厚有隙罅6

和飞涟的谈论声。

    “他不动弹了，怎么回事？”

    “此人左胸魔气凝结，邙土老兄从那里种下枯心焦土。我的鬼鳞刃轻灵至巧，可揭开焦土的封印。”

    “如此，我们要钻进他心境里斗法？”

    “哼，亏你是七星使一员，对面认不出焦土封印，枯心焦土术的用法都忘了？进入邪魔心境须邙土作法，你我怎可越厨代庖。”

    “那你揭开封印干嘛？”

    “让他变杀魔啊，满怀杀意挥出宇宙锋，不变杀魔岂不可惜？嘿嘿，这子的灵魂堕入焦土枯心境，一切法术皆不可用，只能凭yù念驱动魔剑，冲出来就变杀人狂魔了。”

    “你疯了吗飞涟！他要是变杀魔，首先杀死的就是我们！”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峨嵋自诩灭魔领袖，结果弄出个灭世魔头。哈哈，能看到这个大笑话，我是死而无憾，哈哈哈……”

    他们对话之际，黄幽赶来援救，纵扑疾近，剔天刺耀出星芒万，劈头盖面的刺向两个敌人。飞涟一边对答发笑，一边扬起鬼鳞翅应战，短刃挡开剔天刺，寻隙连续反刺黄幽。遁甲首徒也非等闲，遁甲术使开影踪变幻，大范围内忽停忽动，仿佛千百神兵游动出击。

    飞涟笑声忽地拔高，右翅飞脱离体，每条匕首都碎裂开，化作水珠遍洒碧霄。此时他的真本事才亮出，“飞涟”之号取自攻敌奇术——刀刃飞散化雨，一滴沾身断筋破骨，等同锐锋穿切。黄幽的遁甲术闪避神速，但密集的水珠覆盖千里长空，任凭怎样腾挪，总难尽数避开。黄幽连着中了几下，肩侧腿血流如注，兀自奋力的冲向敌人。

    桃夭夭耳听两星使谈论，坠落速度逐渐加快。他的原身毫无伤损，真气照常流通，只是木雕般静立于云端。而魂魄已经和身躯剥离，从左胸掉进未知的黑暗。四周空洞无凭，骨肉虚化无着，后背热烘烘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似乎黑渊底下架着巨大的火炉……危急时刻力气全失，剑法妖术都使不出了，惟有宇宙锋的神威犹存于意识中。桃夭夭很清楚，只须放纵杀yù，即可令宇宙锋与魂体相合，冲破黑境重返世间。那时他将以杀魔面目出现，杀掉两敌如捻死两只虫，想到此便要动yù使剑，忽又寻思“我化身杀魔之后，仅仅只杀死那两个人么？象武藏丸那样疯狂屠戮，甚而杀尽苍生，灵儿何存，雪何存，大哥他们何以幸存？……宁可魂魄永远困在这黑渊里，我也绝不变成杀魔！”

    思绪转到此处，忽觉后方光明乍现。扭头看时，一道柳叶状的光云飘起，轻轻托起自己的魂体，触感清爽而柔和，竟似雪紧挨在身旁。桃夭夭灵光陡闪，暗悟道：“这亮光是清风剑！雪贴身炼化的宝物，后来送给了我。神木甲附身时，清风剑恰好居于左胸部位！”刹时心绪大定，仿佛雪当真并肩紧靠，激励他战胜困厄，暗道“运用宇宙锋，不一定要靠杀yù！”

    一念甫生，昆仑剑诀流过心田“剑非剑，眼中看，见识入心真元现，运剑当从心眼起，内观本心尘蕴断……气驭剑兮神归静，神不外驰剑自运。”按照武运堂中的作法，内观本心隔断外尘，再不受魔气邪念的左右，真气自窍灌注，躯体力量渐生，运剑的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