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卫家,那蓝衫少年目露不屑,冷哼一声:“怕是狗腿当久了,不晓得自个是只狗了。”
战乱之年,雍靖十州被女真族侵略,当时朝廷动荡不堪,不得已将这十州放弃。
雍靖王祖上年轻的时候也有一腔热血,忍受不了女真族的侵入,自组军队将女真族赶出去,夺下十州,守护这十州百姓平安。
后头朝廷稳当了,便也想起这十州了,多次攻打不下,这才派了使臣说和,最后各退一步立下雍靖王,将十州规划给雍靖王府统治。
是以这十州依然在大膺的版图之内,不过多个异姓王统治罢了。
说起卫家,在云州倒也算是个尴尬的存在,卫家的根在雍靖王统治的云州,却给京都的皇帝当眼睛,盯着雍靖王府的动静,如何不叫人膈应。
这也是雍靖王府未同朝廷翻脸,要真个翻起脸来,第一个要收拾的便也是卫家。
卫静姝一听撞上了雍靖王府的马车,也是唬得一跳,嘴里骂得一句:“真个出门不利。”又问:“可知晓马车里头是雍靖王府哪位主子?”
“算了,我去同人家赔个不是。”不等跟车的婆子说话,又一摆手,急急下车。
雍靖王府哪个主子都不是好东西,这会子她有事也耽搁不得,便是念在两家没撕破脸的面上,想来往跟前去服个软怕也不会将她如何。
马靴踩落地,卫静姝心中却又一紧,徒然生出几分害怕来,万一碰到的是李君淳可要如何?
要真是他,万一控制不住自个杀了这个王八蛋,又没人来救场可如何是好?
卫静姝怕是怕,可还是存着一副壮士断腕的豪情壮志,行至前头的马车跟前,屈膝一福:“抱歉,方才我家马儿受惊,冲撞了王府的马车,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马车里头的两位少年,都未出声,卫静姝等得半响,都快没了耐性,这才瞧见一柄白玉骨折扇从里头伸出来,挑开车帘。
白衣白履,凤眸上扬,唇边绽开一丝笑意,还未说话倒叫人觉出似那三月阳光般温暖。
卫静姝怔得一怔,话儿也不会说了,一颗心只噗噗狂跳,很有一种似梦非梦之感。
李君澈将目光落在卫静姝面上,也怔得一怔,跟前的少女杏眸圆脸,梨涡浅浅,朱唇皓齿,叫他总有似曾相似之觉。
两厢目光相交,并未有人说话,一人看的是前尘往事,另一人瞧得却是似曾相似。
“下回注意些便是,万一伤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李君淳毫不客气的声音隔着半张车帘打断二人的对视。
卫静姝咯噔一下,脑中空白一片,瞧见那隔了车帘露出的半截箭袖,却又面色一白,方才还蓄在口中的话却是一个子都蹦不出来。
李君澈敛了神,冲卫静姝笑一笑,想说的话还未出口,就见这小丫头片子一转身便离了去。
那股子冒冒失失的劲头刺得李君澈心中一痛,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将车帘一放,从新落座:“这是卫家的三姑娘?”
李君淳应得一声,复又不屑出声:“大哥平素不在云州,自不晓得,也就卫家能养出这样没规矩的东西。”
可见对卫家委实没得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