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旌德帝这两年身子越发不好,也不如年轻时那般果断,争夺皇位的各党派蠢蠢欲动,费尽心思的想取了李君澈的性命,好利用雍靖王府行事。
当今朝廷同雍靖王府还未撕破脸皮,李君澈有所顾忌,并不愿意在这时候大开杀戒,得罪各路人马,未免引火烧身,这一路便也不能硬碰硬。
那方才回话之人闻言,复又恭恭敬敬的道:“回爷,这些日子没得您的消息,圣上在朝堂上发了好几次火,二公子也到了京都,四处周旋。”
李君澈是在接到旌德帝的第二封信才动身往京都去的,偏生他才出了雍靖王府的管辖地就出了事,不管这其中缘由究竟如何,旌德帝都头疼雍靖王府借此发难。
平素里李君澈被年纪相当的公子哥们欺负了,那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不闹出人命便也是了,可如今这关头生死不明,由不得旌德帝不怒,如今时机未到,若是李君澈这时候死了,当真是功亏一篑。
李君澈听闻,神色淡淡,基本都在自个预料之中,便也应了一声,又道:“爷的行踪依旧保密,你们暗中保护就行,没有爷的吩咐,不可轻举妄动。”
那男子闻言神色不变,只问了一句:“二公子那儿,也不通知一声吗?”
……
李君澈从林子里头钻出来时,手里拿了两节竹筒,里头盛着泉水,清清凉凉的。
卫静姝吃了一串馒头片,又干了三四个鸟蛋,余下的便都留给了李君澈,嘴里倒是还记得埋在下头的鱼。
见李君澈迟迟才归,忍不住抱怨:“怎么一去这般久。”
“想寻个干净点的水源罢了。”李君澈只字不提林子里头那些人,只将两只竹筒都递给卫静姝。
又拨开火堆下的泥土,将里头的鱼扒出来:“赶紧吃了,我们好赶路。”
卫静姝喝了水,又将竹筒放好,这才从李君澈手里接了一只鱼来,眼眸亮亮,当真跟只馋猫似得。
荒山野岭的,也没得讲究,削了两支树枝便当筷子使,没得桌椅,便蹲在地上。
那鱼没得盐味,却甚是鲜香,加上那不知名的野草,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卫静姝吃得香,李君澈却是没什么胃口,剥了两个鸟蛋吞入腹中,便一直蹙着眉头想事儿。
过得半响又抬头看卫静姝,见她满脸的笑意与满足,不由得更是心思深沉。
卫静姝吃饱喝足了,见他的那份都没怎么动,便问:“你吃不惯这些?”
前世,她不曾同李君澈经历过这些,自然也不晓得他还有这方面的才能,只知道他事事讲究得很,里里外外的衣裳都有定制,吃食甚个更是讲究细致。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这人甚是龟毛。
如今便也当他依旧还有那毛病,吃不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君澈闻言摇摇头:“天儿太热,吃这些无甚胃口。”
卫静姝吃了他这一顿,到底有些口短,便接话问道:“那你想吃甚个?”
心里还想着,若是野果甚个的,一会倒也能在路边瞧瞧有无得摘的。
李君澈想了想,忽然眉开眼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本正经道:“吃你豆腐。”
卫静姝……
……
“沅沅,夜里头你想吃点甚个?”李君澈脚程放慢了许多,跟着卫静姝身后,姿态放得极低。
卫静姝斜睨他一眼,不阴不阳的一笑,翻了个白眼,却一个字都未说。
她又生气了,此番行了一个时辰的路,那小嘴儿便再未开过尊口。前头那嘴巴骂骂咧咧的就没停过,这会子安静下来,李君澈还觉甚是不习惯。
他到不晓得卫静姝这心里却是骂了一路的,亏得她方才还想着要同他摘些野果,如今想来真是可笑,李君澈这人就当叫个鸟蛋噎死了才好了。
偏生李君澈还就喜好她这小性子,忍不住一笑:“沅沅,你知不知道你有两点可爱之处。”
卫静姝脚下不停,耳朵却是一竖,见他半响不说话,这才转过头去,眼神示意一番。
李君澈一本正经道:“一是,你很可爱,生起气来都这般可爱。”
见她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来,这才又轻咳一声道:“二是,爷可爱你!”
“呵呵……”卫静姝面上的笑意瞬间转换成了冷笑,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声:“世子爷,你说真话?”
“自然真!”
卫静姝扯着面皮子,唇角一勾:“世子爷,我走不动了,你这么爱我,不如背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