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方孝礼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知县。
简单洗漱一番,方孝礼穿上衣裳,随后又在身子外面批了一层茸毛外衣,一身素雪,洁白如霜,这才出门。
几名女学生看到方孝礼出来,连忙关心道,“先生你要去哪?”
“去衙门走一趟。”方孝礼见几名学生脸色微微一变,心头暖和,这才说道,“放心,只是去问一点事情,不会有事,你们且安心读书。”
众人见方孝礼衣冠楚楚,不像寻死,而他眉宇之间再度恢复往日光彩,故而嘻嘻笑笑走开,不再缠着。
方孝礼走出私塾。
外面寒风而动,树叶沙沙作响,满地泛黄落叶。
“才过月夕,这天却更加接近深秋……”方孝礼轻声说道,步子却朝着衙门而去。
不多一会儿时间,方孝礼便是来到衙门,几名衙役通传一声,方孝礼便是进入到衙门后堂。
因未升堂,知县大人只穿平日朴素大衣,此刻正于案前。桌案之上,摆放一张宣纸,上面写有字句……
眼见门口有脚步之上,随后方孝礼迈入大堂,知县大人连忙起身相迎,“先生光临,请恕老夫未能远迎。”
“韩大人客气了。”方孝礼连忙摆手。
知县姓‘韩’,独爱诗句,那日方孝礼与柳宗卿一战后,知县韩大人便是连夜拜访方孝礼,请他赐教诗句,因相谈盛欢,更被方孝礼才学所折服,韩大人却也不顾身份,直接拜方孝礼为师。
而方孝礼知晓韩大人并未出门远迎,并非他托大,只因对方身份太过敏感。
哪怕寒山镇是小地方,这里的地方官虽未入品阶,但如何也是官爵,是地方父母官。而方孝礼始终没有文位在身,于情于理,都没有让对方出门相迎的道理。否则外人看到,岂不笑话?
“来人,上茶。”韩大人吩咐一声,立马之间,就有下人去准备一切。
“上次一事,多谢韩大人相助。”方孝礼开口说道。
“先生的事情,就是学生的事情,何况我从不相信先生会杀人。”韩大人笑着说道,随后又是开口问道,“先生素来不喜来衙门,怎么今日会登门拜访?”
韩律虽喜爱诗句,但他有此官爵,却是靠自己的努力,三言两语之下,就是知道了方孝礼的来意。
“先生是问我府上是否有戒尺?”韩律问道。
“正是。”方孝礼点了点头。
韩律笑道,“先生,我是父母官,并非教书先生,怎会有‘戒尺’在身,是否来错了地方?”
韩律并非狡诈之人,方孝礼心下疑惑,“莫非真没有?可那蚩巾也不想撒谎,这其中,莫非出现了变故?”
方孝礼沉思之间,却见韩律一拍大腿,一惊一乍道,“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我爹韩守信的遗物中似乎有一件‘戒尺’,当时并未怎么在意,如今想想,既然我爹将‘戒尺’留下,怎会没有一点用处。”
“那‘戒尺’现在何方?”
“在杂物房中,先生若不嫌脏,就随我走一遭吧。”
韩律略显臃肿的身体走在前方为方孝礼带路,那滑稽的走路姿势就像大猩猩一般左摇右摆。
只是方孝礼全然无取笑之意,心中只想快点见到那传说中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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