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似乎是没听懂大娘的浓重口音的汉话,一头雾水地问邀雨,“他们说,什么?”
他这是……听不懂?
邀雨立刻笑弯了杏眼,“都督,大娘说大夫治得好,那不如咱们就在这儿看吧。”
“不是,打架?”巴拉似乎觉得大娘的口气不大对。
“不是。是大娘着急了些。”
垂眼大夫显然怕大娘影响了他问诊,匆匆搪塞了几句,答应给邀雨看完就去大娘家里,免费给她儿子看病。
大娘此时才留意到邀雨和巴拉两人。一看两人的服饰,就知道是上等人家,大娘怕得罪贵人,得了大夫的保证,这才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大娘一走,垂眼大夫忙请邀雨坐了,垫了块丝帕为邀雨诊脉。煞有介事地皱着眉诊了左手,又诊右手。最后开口道,“这位姑娘气弱体虚,当是自小的毛病。多加调养,便无大碍。我这就给姑娘开个方子。”
邀雨看着垂眼大夫忙着在竹签上写方子,心道这真是个庸医,若不是自己现在不能曝露身份,就该砸了他的医馆,省得祸害更多人。
拿了药方,巴拉便叫了个人送邀雨回营地休息,自己去药铺取药。送走了邀雨,巴拉却再次返身回到医馆。
垂眼医生似早已等候着他,恭敬地作揖道,“公子。”
巴拉微微点头,“你做得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不敢当公子的夸奖。”垂眼医生面上没有露出丝毫得色。
“她怎么样?”
垂眼医生直言道,“内力精纯,乃某平生仅见。”
巴拉哼笑,“看来我猜得没错。真的是她。”
巴拉盯着垂眼医生低着的头顶再次问道,“与我相比如何?”
垂眼医生有些遗憾道,“公子尚有所不及。”
巴拉面上渐冷,“果然如此。”接着便沉默不语。
垂眼医生却再次开口,“公子可知她有心悸之相。虽尚不明显,但已渐露端倪。”
“哦?”巴拉挑眉,“如此说来,她方才竟不是装的……”
“她方才发过病?”垂眼医生忙问。
见巴拉点头,垂眼医生恍然道,“难怪。某方才就觉得这姑娘身体强健,并不似有心悸之症的人。今日若不是她刚刚发作过,凭某之能,怕是也断不出这病症。”
巴拉有些感慨,“她若是病死了,说不定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谁会相信呢?”
待巴拉回到营地时,发现里面正热闹着。
初春的汾水开始有部分解冻,露出部分河床和高出水面的石头。踩着这些石头,能一直走到河中央。有人干脆沿着断裂的冰层,截住水流捞鱼。
夏朝地处内陆,水源本就稀少。奢延水又被夏王室霸占着淘金子,普通百姓莫说鱼,鱼干都很少吃得到。如今随便站在河床上就能捞鱼,整个队伍的人都兴奋了起来,不少人都踩着石头下河凑热闹。连细珠儿也下去了。
邀雨也想去……怎奈她披着疲弱多病的假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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