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看着眼前的邀雨和墨曜,呐呐道,“我怎么觉得,你们给人的感觉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邀雨一边开始剥自己手里的栗子,一边漫不经心道,“之前在军营里,周围都是眼线,我只好装得端庄稳重点儿。如今这驿馆四周都是我自己的人,还那么累地演戏做什么?”
花木兰疑惑,“那我呢?你不怕我是别人的眼线?”
邀雨将自己手里剥好的栗子送进花木兰嘴里,“你?你自己的秘密可比我的大得多!你都不怕我说出去,我怕什么?”
邀雨说完又对墨曜道,“这栗子太干了,你快去弄点儿果子露来,咱们一起边喝边吃。”
墨曜干脆地答应,“喏。奴婢这就去。”
花木兰看着邀雨舒服地窝在铺满了毛皮的圈椅里,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女郎,同那天女的尊号没有一点儿关系。不只是她,就连棠溪和墨曜都似放松了许多。
明明没了天女的威严和沉稳,可花木兰觉得这样的邀雨更让人舒服。
花木兰笑道,“外面一堆的人想见你,你却闹中取静,自在得很。”
邀雨懒懒道,“他们不是要见我,是要见天女。我该立个功德箱在门口,说不定还能小小赚上一笔……”
晚上花木兰留下来用晚膳,因为怕花木兰不自在,索性没有叫子墨和嬴风,就四个姑娘在邀雨房里用膳。墨曜还特意偷了一壶酒给邀雨解馋。
花木兰一直同邀雨聊到天完全黑了才离开。棠溪送花木兰出门时,忽然察觉屋顶有杀气,猛抬头一看,发现是子墨和嬴风正一人站在一座屋顶上往下看。
棠溪忍不住捂嘴偷笑。仙姬竟然为了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把他们俩摒除在晚膳之外,估计子墨和嬴风此时都很想揍人吧。
可是子墨和嬴风看了花木兰一会儿,就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人互望一眼,虽没说话,却从对方眼中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两人默不作声地跳下屋顶,各自回房了。
——分界线——
嵩山山巅,烟雾缭绕之中,可见天师道的道观。此处好似仙界之地,非有机缘之人不可入。
天师道创派宗师寇谦之此时正专心地闭目打坐。
有人轻轻叩门,寇谦之缓缓睁开双目,起身开门。
来的是寇谦之最得意的徒弟云道生。他本是个被父母遗弃在路边的孤儿,后来被寇谦之捡到,就以云为姓,取名道生。
云道生从小便很聪慧,各种道教典籍皆是过目不忘,甚至对佛法经义都知之甚详。
他其实长相平平,可因为喜洁,所以无论何时都是一身不染纤尘的道服。修道之后,渐渐变得气度超然,让人一见便有渊渟岳峙之感。
云道生进门后,先对师傅作揖请安,后又递上一份请帖道,“是崔司徒差人送来的。他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魏皇陛下请师傅入魏一续。”
寇谦之闻言却不见喜色,他摇头道,“崔司徒太心急了。这对他未必是好事……”他叹了口气又问道,“行者楼那边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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