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我依稀记得杰瑞跟我求婚来着,感觉又不像真的,打开手机,清晰的通话记录证明那不是梦。我抱着头想了又想,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跟我求婚了呢,更关键的,我不记得自己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说实话,至少现在,我都没有答案。他总是一会儿给我期待,一会儿又让我悬着,
回想起昨晚跟他的电话,我不禁哑然失笑。脑袋还是昏沉沉的,索性不去想。突然想起来,一大早还有个会议,而我还有一份资料没准备好。匆匆忙忙拦了辆出租,我似乎感觉手机要离我而去似的,特意确认了下有没有放在包里。中间接了个电话,是杰瑞,他一个劲儿地跟我解释,昨晚被客户灌醉了,所以没有回我的电话云云。
我安静地听他说着,脑袋却一片空白。那些不安,像寒风一样吹过心里,刹那间就鼓鼓荡荡。我叮嘱他记得喝杯蜂蜜水,不然脑袋会不舒服。
他说好,还甜蜜地加了句:“媳妇儿,还是你最疼我。”
那些话让我鼻子酸酸的,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袋沉沉的,仿佛宿醉的是自己一样,便沉默地挂了电话。他都不记得昨晚说过什么,我又何苦帮他记着呢?脑袋还是沉沉的,我使劲揉了揉,告诉自己,你昨晚不过做了一场梦,谁会把梦当真啊,除非是疯子。看着顺势掉下来的头发,我想我都被他折磨得神经衰弱了,离疯也不远了吧。也许,早断早离,才可自救。
从会议室出来,杰瑞一下子跳到我面前,抱怨道:“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语气平淡:“你看到啦,刚才开会呢。”
他又开始莫名地愤怒:“你开个会干吗把手机关机?”
我摸了摸牛仔口袋,又四处翻包,还是没有发现。突然意识到,手机真的丢了。
下班后,杰瑞又像只宠物狗一样凑上前,他一脸讨好地问我想吃什么。语气还是像从前,但我总觉得有点刻意为之,当然,也许是我最近太神经质。
“你不去陪你的客户了吗?”我是话里有话。
他很无辜地抱怨:“你想累死我啊,大好青春,我本来应该去风花雪月的。”
我撇了撇嘴:“别介啊,可别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你大好前程。”
他捏着我的脸:“怎么啦,昨晚没有陪你,不高兴啦?”
我拍掉他的手,努力挤出个大大的笑脸:“怎么不高兴,老娘又不是深宫怨妇!”
他咧着嘴,笑得一脸天真,警告我:“别掩饰啦,明明脑门上刻满了寂寞。诉说着,想我,想我想我……”
真被他的臭美打败了,我强抿着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声跟他说:“苏杰瑞,你不去自宫,真是愧对天下女人!”
他晃着我的胳膊问:“想好吃什么了没,没想好的话可就由我全权做主了。”
以前他约我吃饭时,总是像老夫老妻似地喊一句:“走,吃饭去啊,今天吃水煮鱼吧。”听起来像是咨询,但早就主意已定。我有时故意叛逆道:“你让我去我就去啊?你以为你是谁!”但说完后,还是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吃得嘴角流油后,笑成一脸傻乎乎。
他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好玩,他看我的时候真的很天真,但一想到昨晚李桃的电话,我心里没来由地厌恶起来。我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明明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但每次笑过之后,又是那么的难过。
花了漫长的时间陪他吃完那顿饭,走出餐厅,我发现天气真是好得不像话。天高气爽,云淡风轻,你要还觉得郁闷,简直是糟蹋这美好的世界。
我什么都没跟他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委屈,倒是他先抱怨起来:“我似乎从未见你为我掉过泪。”
我笑得夸张:“没想到你幽怨起来还蛮动人的。好好打扮一下,会是腐女们喜欢的极致小受。”
他作势打我,我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他,轻描淡写道:“其实我有哭过。”
他神情变得不自然,不确定地问:“真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莫名笑得更加夸张:“当然是假的。”
那些流泪的夜晚,我已记不得因何流泪,因为遗憾还是不甘?而那些流不出泪的夜,我也分不清哪些悲伤更沉重。仅仅需要更大的催眠力量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真的,上帝创造我,不是为了体验所有的过错。告别错的,才能遇到更好的。
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过客。很想告诉他,我路过你,就像一棵树,迎风招展,引你回头,哪怕只是短暂留住你的脚步。对我来说,已是幸运。我从未觉得过客的身份有多伤感,我路过你,即使仅仅是过客,仍然欣喜。相伴一程已是缘分,又怎好奢望相守一生。
孤独是常态,来时一个人,走时还是一个人。如果这段旅程,你恰巧愿意与我携手,那我感激。如果你觉得厌倦,我也只能遗憾。我还是要继续下去。最坏不过回到认识你之前的状态。不能因为曾经习惯了红酒,就受不了白开水。除了平淡些,那没什么不好。
有些事情没必要想不开,尤其是缘分,它是超出我所控制的力量,只能顺其自然,好好感受。
想到这些,我莫名轻松起来。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有手机依赖症,每当出门前,总会跟确认钥匙一样确认手机带没带,如果没带,一整天都会空荡荡的。而如果带着,隔一段时间就去瞄手机,如果没有期待的信息,还是会空荡荡的。
杰瑞不喜欢发信息,杰瑞的电话也总是忽冷忽热。于是明白,手机是容易落空的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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