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包车里的人急了,一个劲地按喇叭,已入睡却被吵醒的小区人家此刻定然咒骂不已。
就见柳霜儿那部出租车在一幢楼前停了下来,厉丘一看此楼前的小道正好只能容一部车子进出,当即也让司机停车。
如此一来,厉丘这部出租车挡在中间,前面那部出租车便是出不来,而后面那部面包车却也开不进。
这正是厉丘想见得的结果。
不多时,陈心心那部大商务车也开了进来,停在一边。
却说柳霜儿搀扶着其盲人叔叔下车后,望了一眼身后几部车子,倒也没疑虑什么,二人径直进入大楼。
就在这时,那白sè面包车的车门“嘭”一声重重推开,冲下来三个男子,一个男子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急匆匆朝柳霜儿所在的大楼跑去。
另两个男子却冲到厉丘所在的出租车前,凶神恶煞一般,重重连踢车门,“ri你玛的,给老子下车!”
这司机吓得魂不附体,他在车内已经看到了,其中一个男子身上别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厉丘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再把打车钱丢过去,然后推开了车门。
“你骂了隔壁的,挡老子们的路,你娃娃活腻了,我草!”其中一个男子见厉丘下车,一手伸了过来——
“骡子,你娃抓我做啥子?”另一个男子一声惊叫。
那绰号“骡子”的男子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抓住的人竟然是他的同伙!
厉丘却站在一边,笑嘻嘻地盯着他俩。
“咦?!”骡子傻眼了,当即放开同伴的衣领,也没想太多,朝同伙一喊,“弄他一顿!”
两人说罢抡起拳头就向厉丘冲了上去。
他二人仅仅只跨出了两步,便停下来不动了,只听“啪啪”两声传来——
“哎哟!”两人一阵尖叫,捂住脸,“谁?谁他妈在打我?!”
“啪—啪—啪!”
两人不住地挨着耳光,真个是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有鬼了!见鬼了!”两人赶紧双手死死蒙住脸,一阵歇斯底里。饶是他们捂住了脸,可似乎他们的脸还在挨打,便是连手也一起打。
这时,小五眼和陈心心一帮人跑了过来,见到这番景象,只觉喜感袭人。
厉丘霎时一收咒语,那二人犹自蒙住头,一阵大叫,不多时,其中一人放下手道:“没打了!停了!”
那骡子这才放开手,四下一望,见多人正围着他们,不由瞠目结舌。
堵在最前面的两辆出租车出不来,此刻也只能干着急,毕竟,两个司机都看得出来,这尼玛不是黑_社会火拼,也是帮会在打群架。
“挨耳光的滋味好受么?”厉丘在一边问道。
“是你娃在搞鬼?”骡子二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什么你娃、我娃的,我娃还在我丈母娘家没生出来呢!”厉丘一抱膀子,“你看你们那一个哥们,兴致好的不得了,遛圈子呢!”
骡子两人朝前方一望,就见那率先冲出去、准备进楼的男子正埋着头在楼下绕圈子,绕了一圈又一圈,似在推磨一般!
“二虎,你在干啥子?”骡子朝那绰号“二虎”的正遛圈子的男子一阵大喊。
却见那二虎似乎根本没听到一般,仍自兴致高涨地埋头绕着直径三米的圈子转圈。
“火娃子,你去看看二虎在做啥子?”骡子见二虎不应声,让这小名“火娃子”的男子去瞅瞅。
“骡子,咱今晚撞上邪门了!”火娃子望了一眼厉丘,当即从身上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走上前递给厉丘,
“ri他玛的,是我们不对,惹到兄弟你了!兄弟你大人大量,包涵一哈(下),保函一哈!”
厉丘朝他的烟挥挥手,冷声道:“你们的老板,是不是姓胡?”
火娃子和骡子一对望,“这个,这个嘛,唉,咱们也是混口饭吃的嘛!”
“对,你们只是混碗饭吃,所以,我也不为难你们。”厉丘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只折叠好的纸鹤,
“这只纸鹤,你现在就交到你们最大的老板手上,马上就去!只要你们交到他手上,那遛圈的哥们才会停下来,你们再来把他接走!”
两人一对望,心知今晚遇到高人了,当下接过那小纸盒,又望了一眼犹在遛圈的同伙,方才上车倒车而去。
如此,挡在前面的两部出租车也才慢慢倒了出去。
“心心,你这两天让你的一帮要门兄弟守在这幢楼附近,密切关注保护好柳霜儿。”厉丘一阵掐指,“只要熬过明天晚上,一切便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