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王夫子就知道那丫鬟必然是回来传话了,念及此倒是也承认,道:“是。不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嫣然打断,冷笑道:“先生倒是当真敢说,我儿随夫君在外征战,平日里接触的都是我西楚铮铮男儿,便是沾染,也是军营的正气,可你却说是匪气。难不成,你是觉得为我西楚保家卫国之人,与那等窃国的匪徒一般么!”
这话却是重了。
王夫子登时便站起身来,面如土色道:“岳夫人,你可不能血口喷人,老夫怎么会是这个意思?!”
这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那还有自己的命在么?
念及此,王夫子又后悔不迭,他早知道方才就不讥讽岳启光了,毕竟那孩子再不懂事儿,也是岳将军的儿子!
林嫣然这会儿也不笑了,一双眸子里凉薄不已:“夫子是不是这个意思,您自己心里有数。我夫君保家卫国数年,我儿在边关出生,自然比不得京中孩子的娇贵。他性情顽劣,夫子如何打骂,若是我们有一丝不满,那是我们的错。可是夫子您,身为先生,本该教书育人,却拿着府上的束脩,嫌弃着自己的学生,更是口出狂言污蔑边疆士兵,简直是不知所谓!便是今日你不请辞,我们岳府也是用不起的!”
她说到这里,又站起身来,沉声冲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取纹银五十两,送夫子离开!”
说完这话,林嫣然拂袖去了内室,只留下原地的王夫子一脸的灰败,连连解释道:“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呢?他原本只是想要借着威胁林嫣然一通,只要林嫣然给一个台阶下,他就不走了,到时候还继续教岳启光啊。
毕竟,虽说这个孩子的确淘气,也让他讨厌,可是做人哪有嫌弃银子烫手的?
然而,林嫣然已经彻底恼了他,不管这人在外面说什么,都再也不出去。
倒是外室的高嬷嬷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夫子,请吧。”
王夫子在外面辩驳了好一会儿,可面对他的只有板着脸的高嬷嬷,最后王夫子也来了脾气,转身出门去了。
不过走之前,倒是接了那银子。
等到王夫子走了,高嬷嬷这才转身走到内室,恭声道:“夫人,人走了。”
林嫣然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一旁伺候的紫竹道:“今日委屈你了,下去歇着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伺候了。”
闻言,紫竹连忙摆手道:“奴婢不委屈,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夫人若是有事儿随时喊我。”
眼见得紫竹出去了,林嫣然这才捏了捏眉心,叹道:“原本是想着给平安寻个靠谱的夫子,谁曾想竟惹出这么多的波折,还叫你看了笑话。”
施妙鱼正在陪着岳启光玩,听得这话回头笑道:“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母女有什么可笑话的?再者说了,今日瞧清楚了那夫子的人品倒是件好事儿,省的日后再带坏了咱们平安。”
对于岳启光,她是瞧的清楚,小家伙虽然皮了些,可是性子是不坏的。虽说他有时候会喜欢做一些恶作剧,可是却没有坏心眼。再者,小孩子都是顽劣的,要的就是有人去好好教导。
夫子是做什么的,是在家中长辈以外,能够教导孩子的人。
若是府上从学问到做人什么都由长辈教导好了,还要夫子做什么,过来吃白饭?
自然,她也不是为岳启光开脱,觉得岳启光一点错误都没有。虽说岳启光还小,喜欢捉弄人,但是这的确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现下回了京城,接触的孩子不比以前那样率性,他必然要改掉这个习性,收敛锋芒。
而这些,也是父母要教会他的东西。
听得施妙鱼这话,林嫣然脸上的表情也好了许多,笑了声,道:“那个夫子的品行且不说,这人的心眼确实太小了些。”
能跟一个丫鬟和小孩子计较,这心眼能大到哪里去?
所以施妙鱼说的也不错,走就走了吧,再为岳启光寻一个好点的师傅便是了。
岳启光听着她们母女二人说话,虽说听得懵懵懂懂的,可也知道是因着自己让师傅走了,便有些小心翼翼道:“要不然平安再去道个歉吧,毕竟他是师傅。”
更何况,刚刚母亲和姐姐才说过,要尊师重道呢。
他可能不是真心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却是真心将这二人放在心上的,所以不愿意让她们不高兴。
在岳启光出生到现在,对他好的人不多,而林嫣然母女,更是让他从看到之后就千方百计想要成为一家人的。
听得岳启光这话,施妙鱼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一面捏了一块糕点放在他嘴里,笑道:“不必,咱们平安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请了先生来,可不许这样了。”
岳启光打量了这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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