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的肩,半边重量都靠在上头。电梯门关合,徐秘书猛地扶住他,“周总?”
周启深额间大汗,捂着腹部的手克制不住地微颤。
徐秘书往下看,他深色西装晕湿一小片,指间渗出殷红血迹。心口一阵凉,伤口肯定裂开了。
一回医院,顾和平和老程差点厥过去,“就知道是这情况,恭喜周老板,恭喜了!又得进一趟手术室了。”
周启深一张嘴都能扯着刀口疼,但他眼神还挺高兴,真是毛病。
——
考核结束,团训也暂告一段落,等结果的这两天,训练任务不重,老师们都不常来。一群姑娘围在一块儿聊天,偶尔也会猜猜领舞这个位置花落谁家。岑月打听了一圈,对赵西音说:“好像选林琅的比较多欸。”
平心而论,选她也正常。
赵西音反应平平,下腰压腿,腰侧拉伸的弧线又软又漂亮。
“等结果出来,团里能放几天假,你有什么安排没?”
“没安排,在家睡睡觉,陪陪我家赵老师。”
“我得回趟家呢,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回去呗,去我大山西做客。”岑月弯着眼睛,热情邀请。
“去参观你家金矿啊?”赵西音调侃道。
“不下矿,怕吓着你。”岑月蛮认真地说:“但能带你看看我们家的金砖金条,四个9的,符合国家标准,金砖一块四公斤,金条什么样的都有。”
赵西音捏捏她的脸,以为她说着玩儿的,“知道了,小富婆。”
岑月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问:“小西,你说,包养一个男人,得要多少钱他才肯就范?”
赵西音正喝着水呢,噗的一口全给喷出来了。
岑月竖起纤纤细指,比划四根手指,“四块金砖够不够呀?”
四块金砖,七百多万,哪个男人能这么贵?
“赵西音,有人找你哦。”门口的团友喊了声,赵西音扭头一看,顾和平微眯笑眼地站在门口。
“和平哥,你怎么来了?”赵西音走过去,用毛巾拭了拭脖颈上的汗。
顾和平眼神有点闪躲,躲着一旁岑月那圆溜清亮的眼睛,心里也是郁闷,自个儿这是怎么了,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赵西音视线在他和岑月之间巡礼两圈,“你……找她的?”
顾和平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小西,跟你说个事儿啊。”
长话短说,言简意赅,说完之后,顾和平叹气愁容,“周哥儿被匕首刺了两刀,一刀在腹,再偏两公分就到肾了,一刀在手心,血肉模糊的,他都这样了,还去公司帮你说话,不敢让人看出来,戴着皮手套,撑了半小时就倒了。”
赵西音整个都愣住。
顾和平认真说:“小西,周启深是真的护你。”
她人还是懵的,“那,那他他现在……”
“没生命危险,在医院呢。”
姑娘风驰电掣地就去换衣服了,顾和平冲背影喊了声,“小西,门口等你啊。”
转过身,就和岑月撞了个正着。
漂亮女孩儿赏心悦目,顾和平一下子就乐了,“怎么,又想让我请你喝草莓奶茶啊?”
岑月歪着头,眼睫眨动的时候,像是小星星,“我问你个事儿啊。”
“现在养个男朋友,大概每月花多少钱?”
顾和平乐死了,一本正经道:“你有多少?”
岑月骑驴下坡,反问他:“你呢,你要多少?”
顾和平能说会道的一张嘴,此刻偃旗息鼓,在姑娘直白纯真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心慌。后知后觉,自己被一丫头片子给撩着了。
后来把赵西音载去了医院,顾和平怕被打,没敢露面。
周启深睡了。
赵西音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侧枕深眠的模样。他手上缠着纱布,厚厚一圈,还固定了个夹板。病号服套着,腹部倒是看不出什么。
赵西音动作轻,走到他床边,侧过身去够一条椅子。
头往右边偏,身子往前倾,椅子还没够着,腰间紧紧被箍住,顺着力气就往床上带。赵西音吓得一声尖叫!上半身已经在床上了。
周启深眼睛还闭着,佯装睡觉,嘴唇上勾出的浅弧,分明是心满意足。
他没受伤的左手,环住赵西音的腰,微冒胡茬的下巴轻轻刮蹭她的脸颊,沉声说:“心疼我了,是不是?”
赵西音又气又急又不敢乱动,“你松手,你松手。”
周启深顽劣,索性一条大腿压下来,缠在她小腿紧紧的,仗着自己有伤在身,卖惨得正大光明,“承认,承认我就松手。”
赵西音宁死不屈,挣扎的力量十分克制。
“不承认也行。”周启深漫不经心的,“那你告诉我儿子小名叫什么。”
赵西音咬着唇,满脸绯红。
“嗯?”声音太小,周启深没听清。
赵西音耳朵尖都快烧着,差点没哭出来,“……周启深你混蛋,我内衣扣被你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