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在弘昼的书房里面,弘昼也拿着一卷书坐在椅子上,很认真的看着。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一个黑衣人跪在他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轻声的说着什么。
弘昼听完,轻轻地哼了一声:“嗯,下去吧。”
那奴才站起来退了三步,然后轻轻踮脚一跳,人就从房间里消失了。弘昼将书翻过一页,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问:“你怎么看?”
从弘昼身后的书架后转出一人来,声音清冷:“奴才觉得皇上看得很透。而且王爷的目的也达到了,不如就不要再干涉了,防止被皇上发现可就麻烦了。”
“呵呵,我哪里敢插手这种事?我那四哥,虽然平时自大了些,却是个聪明人,哪里会看不透这点事情。”弘昼将书扔到桌上,示意他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两口,冷笑着说:“令嫔为了争宠不惜下毒手害自己的儿子,那我伸手帮她一把不也是为了她好?”
那人轻轻地笑笑,没有说话。弘昼得意地说:“令嫔也挺有胆量,知道自己握有的东西不多,不得不紧紧抓着皇上的宠爱,不然她在后宫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虽然她本来只是想让八阿哥发点高烧什么的,但是拿皇嗣这般的开玩笑,本王也是看不下去,也就借机给她点教训啦。”
“王爷这招太凶险了。”
“你怕什么,这事不简单着呢。”
那人似乎不太理解,弘昼很善意地解释说:“你以为这事,是我一个不在宫里的王爷想做就能做的?呵呵,这里面,牵扯的多着呢。你还太嫩了,以后等你经历得多了,就知道啦。本王不过是出个点子,有的是人帮忙把事给办了,呵呵呵呵,不过这么顺利,看来这宫里,不待见令嫔的人,还真是不少呢。也对,一个包衣奴才,爬到龙床上也改不了奴才的身份,想和宫里的主子们平起平坐,想得太美了些。”
“王爷?”
“令嫔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知道宫里不能有那些脏东西,所以托自己在内务府的阿玛帮忙。呵呵,魏清泰那笨蛋如果是个聪明的,就不会在内务府里呆了这么久还是个小管事了。爷手底下的奴才哪个不是精明的,这事从一开始本王就了如指掌。嘿嘿,你知道吗?本王让人把这事轻轻地透露了一些出去,接下来,本王只要看着就行啦。”
“呵呵,王爷至少可以控制那东西入宫的。”
“哈哈,王爷我当然不会让那种脏东西进去呢!”
天刚亮不久,宫里还挺安静。娴贵妃看着躺在床上流着口水睡得似乎很舒服的五格格,轻轻地笑笑,将她的小被子拉好,手在那厚厚的棉被子轻轻地抚过。
苏嬷嬷看到,轻轻地说:“娘娘不用担心,五格格这边,我们都小心着呢。”
“我知道,你们是用心的。”娴贵妃平时端庄严肃的脸此时温柔娴静,抚摸着女儿胖乎乎的小脸,心中非常满足。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能生的,现在生下五格格,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可以有自己的希望的。虽然她已经有了永琪,但是还是希望有一个自己的骨肉,那代表了自己的生命将被延续,同时也是一个女人完整的证明。“格格比八阿哥要小,身子也弱些,当不得任何病痛,你们最近辛苦些照顾好她。”
“是,请娘娘放心。”
娴贵妃站起来,苏嬷嬷伸出手扶着她,带她走出了小格格的房间。娴贵妃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和苏嬷嬷伸手打扮着她,苏嬷嬷轻声说:“娘娘既然一定要去延禧宫,那奴才建议娘娘不要打扮得太过繁华了。”
“嗯,素点,不要太艳了。”
苏嬷嬷应下,手上不停,将那一头繁重的首饰取下,换上以珍珠和玉石为主的妆饰,再给娴贵妃换了件颜色朴素却精致的衣服。打扮妥当,娴贵妃很满意地抿嘴笑笑,站了起来。
容嬷嬷被唤来,扶着她带着一众奴才去延禧宫。现在娴贵妃手边的两个嬷嬷,苏嬷嬷虽然是小格格的嬷嬷,却是这宫里最大的管事,而平时呆在娴贵妃手边的嬷嬷是容嬷嬷,在娴贵妃的心中,行事妥当冷静智慧的苏嬷嬷更让她信任。所以,宫里的事情都由苏嬷嬷经手,容嬷嬷则是带着到处跑。
容嬷嬷对此不是不恨的,但是事情到了她的手里办得就是不如苏嬷嬷漂亮,她也挺无可奈何。好在该有的体面娴贵妃并不吝啬,苏嬷嬷也不是很喜欢和她争,她也就忍了。
只不过,在跟着娴贵妃的时候,容嬷嬷总是忍不住自己的嘴巴说些不好听的,让娴贵妃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容嬷嬷缩了下脖子,低头不说话了。
延禧宫里,憔悴的令嫔看到娴贵妃来了,立刻站起身来迎接,一身浅粉让她看起来如樱花般可爱又柔软,但在娴贵妃的面前,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些。
“令嫔妹妹不用多礼了,起来吧。”
“是,贵妃娘娘也请坐。”令嫔端过奴才送来的茶水,双手递到了娴贵妃的面前。娴贵妃上下打量她一下,皱着眉说:“你看你,这般糟蹋自己是做什么,虽然知道你心里苦,但也要挺着,要是连你也病了可怎么好。”
令嫔立刻就哭了起来,低头用帕子不断的擦着眼泪。娴贵妃叹息着说:“都是做母亲的,你的心情本宫也是明白的,可你也要为八阿哥多想想,你现在如果也病倒下了,谁还能更好的照顾八阿哥呢?”
“奴婢,只要一想到……一想到……八阿哥是奴婢的命根子,奴婢心里……呜……”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娴贵妃再安慰了一会,这才问:“太医怎么说?”
“太医还在八阿哥那,奴婢也不敢问,怕听到……”
“怎么能放着不管,要时不时地问清楚了心里才有底不是?”
“贵妃娘娘说的是。”
“快,派个人去清一位太医过来。”
过了一会,一个老太医过来了,看他走路还要人扶着的模样,就知道这一晚,这位老太医也被折腾得够呛。给两位娘娘见过礼,老太医喘了两口气有些激动地说:“启禀两位娘娘,好消息啊!今天看了八阿哥的发病情况,可以确定,八阿哥得的是水痘,并不是豆症!”
“什么?真的?”
“是,因两病前期有些相似,而宫里也许久没有人出过水痘,所以被认为是豆症。今天看八阿哥全身出的痘包,已经可以肯定是水豆。此病是比较容易治愈的,八阿哥喝了药已经有转好的趋势,请两位娘娘放心,奴才们一定全力救治好八阿哥。”
“那昨天的那块棉花……”
“那只是块普通的带血的老棉花,并没有问题。”
令嫔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娴贵妃立刻站起来命人送她去休息,让太医去看,又派奴才去通知乾隆。
而乾清宫里,乾隆得了此消息大喜,立刻挥退大臣们赶来了延禧宫。
弘昼坐在书房里轻轻笑:“我爱新觉罗家的孩子,怎么能成为宫里争宠的牺牲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