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打我的奴婢。
阴险,狡诈!
等了一日,等他回来理论。雨停了,太监们在清扫院子里的落花落叶,我刚睡了午觉,一脸昏昏沉沉。十四却在这时回来了,他平素一般都是掌灯时候回来。他一眼没瞧我,径直往屋里走。张芳芳低眉顺眼的跟着,双手交错放在身前。
十四院子有不成文的规矩,张芳芳的双手若放在身前,意思就是——爷很生气,大家都要小心。若自然垂落,那大家就可稍微放松些,爷今天没在外头受气。
我跟着走进去,只见他阴着脸坐在茶几旁,便倒了杯茶递与他,道:“消消渴。”十四一口喝完,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撂,依旧不说话。我不好问他怎么了,讨好道:“昨儿剩的小吃我一点儿也没吃,丢了可惜,就全部赏给宫人了。你看我多听你的话,你是院子里的爷嘛,我什么都听你的。”他睨了我一眼,好歹开口了,道:“你练了马步没有?”
马步,马步,又是马步,你还真较劲了是不是?
我道:“天都放晴了,腰不疼了,就不用做了吧。”十四道:“那怎么行?平素要练着,才会慢慢痊愈,你先练完了再同我说话。”敢情我不练,你就不同我说话了?看我不动,他龇牙倒吸了口气,“嘶~~”的一声,怒意愈浓道:“你刚才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么?”
真是恨不得掴自己一嘴巴子,说什么错什么。
腰随着天气好了,十四晚上立马就骑到了我身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精力旺盛不说,各种玩弄的姿势层出不穷。他让我跪趴着,从后面动作,我的脸埋在锦被堆里,差点被闷死。动作太大了,我软绵绵的倒下去,他顺势就直接压到我背上。我反手打他,用脚踢他,依然毫无作用。事完了,他捧着脸亲吻我,湿湿热热的吻,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过了两日,我才知道十四为何心里不畅快。
原来京里有大臣上折子说八爷在科举期间,身为主考官,却单独与考生见面,还收受了贿赂。八爷不认,康熙就遣了钦差查,偏那钦差是太子的人,没查出贿赂的事,却说八爷府邸奢华,家中仆人在京里仗势欺人等等之类...总之,负面新闻层出不穷,连累十四跟着被康熙骂了一顿。然后康熙又开始重新重用太子,把八爷内务府的掌事之权给免了。
我虽然不懂政治,但看得很明白,此时的康熙对太子的感情还很深厚,起码要比八爷深厚,要不然,也不会为了点小事大发雷霆,夺八爷的权。
太子一上位,四爷也跟着上位,原本属于八爷的实权基本都落到了四爷身上。
四爷不似八爷张扬,不声不响的,连府上侍妾生了小格格也没摆酒。
骑射场,九爷拉开弓箭,手一松,离弦之箭正中红心。他将弓丢给太监,朝八爷道:“怎么样?比一场?”八爷一笑,随手射了一箭,也是正中红心,他道:“比就比,反正我现在多的就是时间。”九爷挥手让太监取来三十支箭,活动着筋骨道:“你放心,皇阿玛是误会你了,早晚会想明白。”十四也端了弓过来,接话道:“任谁看,都知是太子使的计策,皇阿玛如此英明,却盲目听信,可见皇阿玛还是支持太子。”
八爷依旧笑若春风,意味深长道:“不急。”
要打垮太子不急,要夺取皇阿玛信任也不急,日子还长,总要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九爷转了话题,笑道:“十四,前两天我找了你好几回,每次传话太监都说你在福晋屋里,怎么?你媳妇给你灌了迷魂汤?突然就上瘾了?”十四面不改色,道:“天一下雨,薇薇腰上的旧伤就会复发...”九爷戏弄,道:“你陪着,还能治腰疼?”
这话倒实在,十四无言以对。
但他就是担心嘛。
天快黑了,他习惯性的往西小院走。到了门房处,有两个医女立在廊下候命。他一眼就认出爱莲,愣了愣,猛地抓住她的手,转进夹道僻静处。
他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等爱莲回话,他又愤懑道:“我什么都可以容忍你,你要我怎么补偿你,我也都答应你,但我不许你出现在薇薇面前,一辈子不要踏足阿哥所!”爱莲看见十四,本来很高兴,听完一番话,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子冰水,直寒到她心底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