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舅那般厉害。”
阿醒道:“要像我阿玛那般厉害可不容易的,你要好好练习骑射方好。”
吉兰泰嗯了一声,蓦地抓住阿醒双手,满面潮红道:“等我杀死两只老虎,你...”不等他话说完,从竹子后头倏然传来一声吼:“谁在那儿?”阿醒惊得浑身一颤,本能的偏脸循声看去,过了一会,才转身问:“应当是巡逻侍卫,别管他们...你刚才说什么?”
吉兰泰吸了口气,继续道:“等我杀死两只老虎...”
竹子后“哒哒”钻出来两个御前侍卫,手还放在刀柄上,好似随时要抽出来砍人。吉兰泰松了手,双眼一瞪,怒道:“滚!”御前当差的都是八旗子弟,身份都尊贵,底气也都十足,半膝跪下,道:“请王子、郡主移步,皇上有圣旨,此处亭子不许人随意走动。”
吉兰泰早猜到这儿不简单,不然怎会连个修葺的人都没有?但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阿醒私会之事,一来儿女姻亲必由父母主张不可寻私情,二来,他不想让阿醒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万一她不喜欢自己,万一她早有了心上人,两人幽会之事传出,岂非让她难堪?于是便道:“既然不许人来,为何不见有人看守?”两个侍卫胆战心惊,道:“奴才失职,请王子责罚。”吉兰泰叹道:“算了,此乃小事,我也不想让外人知道。”稍一停,又道:“不要叫我在别人嘴里听见此事,不然定将你俩拿去喂狗。”
侍卫忙道:“谢王子开恩,奴才遵命。”
沿着来时的路,两人疾步回到了天街上。宫墙层层,勾檐飞翘,仿佛是回到了尘世凡间,噪杂声起,往两人心上蒙了一层灰。阿醒见玟秋在廊下张望,知道是额娘派来寻的,便恋恋不舍道:“天色晚了,我该出宫了。听说你明儿就要回蒙古,路上小心些。”又解下腰间一个荷包,笑道:“我亲手做的,可以拿来装水壶子。”但吉兰泰久久不接,她便生了几分恼意,道:“绣工不好,你若嫌弃,只管扔了不用。”
阿醒性子娇,跟我一样没得耐性,装不了三分钟淑女,就漏了底。
吉兰泰怅然道:“我怎会嫌弃?我只是在想,下一回见面,又不知是何时了。”阿醒不满,道:“你到了京城,也不让人告知我消息,也不去府上看我,此时不必假惺惺的装作舍不得。”吉兰泰惊道:“你不知道我入京了?我以为你知道!额娘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更何况你常常在宫里走动!”阿醒仔细揣摩他片刻,见他神色若定,不是信口雌黄,方信了他的话,道:“宫里规矩多,拘束得紧,我不爱往宫里走。”
吉兰泰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不想见我...”
他竟是这样想的,阿醒急道:“怎么会...”一张口,觉得自己失了仪,便有些羞涩,咬着唇止了话。吉兰泰接过荷包,深深凝望着阿醒,道:“我会日日戴着它,戴着它去看蒙古的夕阳...”阿醒抬起脸,仿佛明白过来,脱口问:“锦瑟是谁?”
吉兰泰不知她提锦瑟做什么,只是顺着她的意思,道:“锦瑟是我的教引嬷嬷...”
阿醒恍然大悟,忧虑褪去,胸腔里盈满了欢喜,不由嫣然笑了起来,正要说句话,却听玟秋气喘吁吁道:“郡主,可找到你了,爷和福晋在宫门口等了你好一会,遣了十几个宫人寻您...”顾着玟秋在,阿醒什么也不能说,抿了抿唇,道:“我要走了。”
这对小儿女的目光紧紧黏在一处,像是撕也撕不开,吉兰泰颔首,他本想送送阿醒,可又顾忌乾清宫眼线众多,他伫立在原处,一动不动,道:“再见,阿醒。”稍顿旋即道:“你爱吃的奶片,我回蒙古让人给你捎一包来。”阿醒点头,身子已经转了过去,只是脸还朝着吉兰泰,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再反过头,眼圈儿已经红了。
她在心里默默道:“再见,吉兰泰。”
十四办完朝事,寻不见阿醒人影,以为她已经回永和宫了,便一路去接我。岂料阿醒根本不在,十四焦躁,立马命人去寻。天色已晚,他们年纪都不算小,已能谈婚论嫁,若真是举止不当,引得人注意,总会落下把柄。再说,他最担心的还是指婚。蒙古的诸王蠢蠢欲动,边关局势不稳,康熙需要一个联姻稳定局面。
而吉兰泰,是最佳人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