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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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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项述都是心不在焉的,只有一个念头——想把他抱在怀里亲他或动动他。

    换作从前,陈星说不得无法理解项述,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偶尔说着说着,项述还会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但现在他感觉到了,项述大部分时候的戾气来自于想主动朝他亲近,又不好意思采取主动,于是便对“为什么陈星没有主动”而有所责备,继而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现在陈星一旦感觉到了,就会主动伸手过去,摸摸项述手背,没人的时候便主动去让他抱着,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这就是共燃带来的影响——陈星大致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新垣平知道温彻的心情。

    但这力量又是单向的,换句话说,陈星知道项述的一些念头,项述却大部分不知道陈星在想什么。

    譬如说现在,项述回到驱魔司房中后,便说:“是罢,你喜欢热闹。”

    陈星马上就感觉到项述稍微有点不爽了,因为他想在秋社当天,与自己单独待在一起,不被其他人干扰。

    “我想和你单独过这一天。”陈星笑道,站在项述身后,抱着他的腰。

    项述马上就忘了自己的小不快,反手将陈星抱到身前,将他按在榻上,低头看着他。

    “那你自己选,”项述带着侵略意味,盯着陈星,道,“想出去逛,还是听我安排?”

    陈星抱着项述的脖子,主动亲吻他,两人吻得气喘吁吁的,陈星说:“当然听你……安排。”

    项述放开了陈星,说:“受不了了,先分开一会儿。”

    修习共燃之术须得遵循严格条件,其中一条就是禁绝除修习之外的所有深入接触。每月唯独初一、十五双修,须得修习足有一年,完成十二个月的周天轮转。起初知道这件事时,陈星瞬间就抓狂了。什么?一个月只能做两天?!

    项述则很是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才接受了这个结果,毕竟只需要坚持一年就好了。何况也不是完全禁,一月中有两天,已是谢天谢地。

    然而一旦接受了,陈星又反而觉得挺好,像胡人一般三个月里犹如动物,纵情欢娱固然很美,生活在建康,适当克制欲望,取而代之彼此却用真情相待,反而另有一番乐趣。

    凡事大抵如此,多了便难让人珍惜,开始修习共燃之后,陈星只觉得那强烈的爱意找不到出口,尽皆化作对项述的仰慕宣泄出来。项述开始自律禁欲后,眼里也全是陈星,毕竟无法每天解决,就只能像他们刚定情那夜,抱着说话了。

    大部分时候项述都寸步不离,两人只想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话,但说着说着,陈星又会笑起来,发现项述注视他的双眼时,满脑子都是那些念头,简直就像一只蓄意克制自己的野兽。

    “洗个澡,”项述低声道,“过得今夜,明天就好了。”

    陈星听见项述在院中冲冷水的声音,明天就好了,今晚千万得控制住自己。

    翌日,驱魔司内的枫叶一片火红,清晨醒来,陈星便听见外头嘈杂的声音。

    他换上衣服,洗漱后来到前院,只见项述正在为一匹马梳理鬃毛,陈星现在只要看到项述,就恨不得扑上去扒他衣服。

    项述看了眼陈星,陈星就知道他也快忍不住了。

    “我……醒了。”陈星说,他有点奇怪,项述为什么没有吻醒他,像先前的几次一般,用行为来开启这一天。

    “走?”项述说,“下山去逛逛,不必换衣服。”

    “好。”陈星欣然点头,今日两人都穿着青、白、黑三色纱服,项述明显为了方便脱,依旧是那松垮的白裤,裤腰搭在胯骨上,系绳打了个活结。上身一件半透的黑袍,随意系着,敞出上半胸膛与锁骨。陈星则是纱质单衣,同样是收踝的麻布长裤。

    两人都穿着夹趾的薄皮拖鞋,项述先让陈星上马去,自己坐在身后抱着他,陈星隔着薄薄的衣衫,甚至能感觉到项述胸膛的温度。

    禁欲足足半个月,就这么抱着,陈星已禁不住心情荡漾。项述骑马却骑得很稳,带着他一路下了东山,集市上已是人声鼎沸,赏枫的赏枫,饮酒的饮酒。

    “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陈星笑道。

    项述在路旁拴好马,牵着陈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进了市集去,说:“带你去个地方。”

    陈星看见街畔有许多牵着手来来去去的男女,手腕上俱系着月贝红绳。

    项述也看见了,又瞥陈星一眼,眼中带着责备神色。

    陈星:“?”

    这次项述的心情很复杂,陈星是无法通过共燃联系来感受到了,只觉得那情绪相当奇怪。

    “你在想什么?”陈星说。

    项述不说话,陈星乐道:“怎么突然哑巴了?”

    说到哑巴,陈星蓦然想起,说:“你要送我东西吗?”

    “你除了欺负哑巴,还会做什么?”项述终于说道,陈星这才明白过来,那是很久以前,他拿来试探项述的话。

    两人来到摊前,那小贩笑道:“哎!两位客官‘又’来了!哎?我为什么要说‘又’?”

    陈星当即大笑,项述却正色道:“买两条,拿去,不用找了。”

    项述给了那小贩一锭金子,小贩差点昏倒过去,把整个立着的架子交给项述,说:“全给您了!”说着生怕项述反悔,拿着金子欢天喜地,跑了。

    项述:“你挑罢。”

    陈星说:“上回挑了哪两条?”

    项述皱眉,在旁看着,月贝各有各的形状,陈星只想找到上一次秋社时自己看上的,当作完成自己的那个心愿,却已记不清了。

    项述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这条,和这条。”

    说着从数百根月贝手绳里,准确地挑出了两条,摊在宽大手掌中,示意陈星看。

    陈星:“是么?我怎么记得是这个?”说着又拿出另外的,与项述手里的比对。

    项述终于气炸了,说道:“你……”

    “我过生辰!”陈星说,“你要在我生辰这天骂我吗?”

    项述只得强行忍住怒火,按捺性子,耐心说:“我每个夜晚,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次,这条手绳,我怎么会认错?”

    陈星瞬间感动得无以复加,捧着四条手绳,差点当场哭了,蓦然抱住项述,埋在他的身前,什么都说不出来。

    项述这下有点手足无措,说道:“好了,随便罢!”

    足足半个月,两人都有点受不了,项述那模样已快失去理智了,要不是光天化日,集市之上,就要那什么了。

    “是它,没错。”陈星也认出自己曾经携带的那条了,上面有个很浅的划痕。

    于是项述扔给陈星一条,各自收起,转身走了。

    “哎等等!”陈星说,“你就不给我么?”

    “为什么?”项述莫名其妙道,“给我个理由?”

    “你不爱我吗?”陈星停下脚步,笑道。

    项述认真道:“看、你、表现,快走!”

    陈星无奈,只得跟着项述离开,项述却不将那手绳给他,直带着他来到一户人家外,提起门环敲了几下。

    陈星:“这又是哪儿?”

    项述:“开门!”

    内里无人应答,项述推门进去。陈星心想你可真礼貌,以他一贯的脾气,只要是提前约了人,敲门又无人应,便意味着对方不尊重项述,爽约了,结果只有一个,即抬脚踹门。

    “你居然没踹。”陈星说。

    “因为这是自己家门,踹了还不是我装上?”项述说。

    “什么?”陈星惊讶道。

    项述本想让陈星看下他为他置办的房子,没想到今天秋社,工人们全去玩了,新房布置了一大半,紫藤花架子已经搭起来了。

    “啊啊啊!”陈星做梦也没想到,项述居然送了他一个家!

    这地方非常宽阔,乃是建康曾经的一名盐商旧宅,项述耗费重金将它购下,又把淮水畔整条街道全部买了下来,重新进行扩建。

    数层建筑蜿蜒排布,乃是长条形状,与隔河远处的乌衣巷遥遥呼应,上得三楼眺望,还能看见谢家与王家的花园。

    后院是个连通淮水的巨大花园,紫藤花架被设在淮水岸边,从入内直到尽头,足有将近一里!

    “长得不行,”项述抬头看了眼,说道,“改天让冯千钧过来伺候下。”

    “紫藤花的花季已经过了,”陈星莫名感动,说道,“但还是好美啊,秋天也这么漂亮。”

    花藤逢秋,长得不算太好,但足足一里的花架,面朝淮水敞着,实在是太壮观了!

    “嗯,”项述随口道,“你喜欢就行。”

    这所大宅两个人住实在是浪费了,还设了琴室、茶室、一个偌大的书房,以及临河挂满纱幔的卧房。

    只是所有的房间都未曾布置好,灰水未重刷完,梯子胡乱扔着,床榻也没有送过来,项述实在失策了,说道:“没想到工匠这么懒,半月没盯着,还以为全布置完了。”

    陈星这才明白过来,项述想今天带他来新家玩,并在卧室里“那个”,忍不住嘲笑道:“从前你是大单于,发号施令,底下人自然赶紧去做,谁敢耽搁?如今换了身份当大地主,工人自然能拖延一天是一天,好多领点工钱。”

    项述十分窝火,看看陈星,陈星去牵他的手,说:“我不怕脏,在这儿也是可以的。”

    项述沉默,低头注视陈星双眼,河风卷起,纱幔飞扬,虽是杂乱不堪的陋室,风里带着秋天的气息,却依旧显得十分烂漫。

    项述掏出那手绳,朝陈星递了递。

    “听说,你们汉人用这个来定情,”项述答道,“哑巴不会说话,给你了。”

    陈星脸上带着红晕,抬起手,项述将那手绳给陈星系上,安静地等待着。

    那一刻,陈星忽然察觉到,项述等待时,竟是有点紧张。

    “你紧张什么?”陈星觉得有点好笑,说,“怕我不给你么?”

    “我不知道,”项述认真地答道,“我怕失去你。”

    陈星拿出自己那条红绳,抬头看着项述,项述伸出手,陈星抬头,稍踮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等!”项述马上制止道,“这里不行……你做什么?别使坏!”

    “回驱魔司吗?”陈星心里充满紧张,又有点小期待,“走吧?”

    “这样出去?!”项述难以置信道。

    “否则呢?”陈星说,“你要解下来吗?解了我就不再绑上去了。”

    项述被陈星拉着手,离开新家,陈星恶作剧地刻意带着他,穿过人群,项述满脸不自在,始终稍稍落后陈星些许,低头看了一眼,暗道不妙。

    “你脸好红,”陈星说。

    “废话。”项述威胁地低声说。

    在闹市中行走,却用这种方式戴着定情的手绳,项述从脸到脖颈已经红透,又不时整理那薄外袍,随风走起时,有飞扬的宽袍大袖稍作遮挡,还不算太明显。

    这段路走得项述简直毕生难忘,表面上竭力装出无事,握紧了陈星的手,那力度却出卖了他的内心。好不容易来到拴马的地方,项述抬脚踩上马镫,一个翻身上去,总算好些了,朝陈星伸出手,说:“快上来。”

    陈星朝前跨坐,坐稳,这下项述脸色终于恢复如常。

    “什么抵着我?”陈星回头说。

    “少废话,驾!”项述抖缰绳,沿着建康西门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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