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气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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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内的安娜脸色苍白的握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这柄匕首跟随安娜已经好多年了,但是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安娜感觉到了惊恐和不安。
马车外的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不仅如此,喊杀声之中还伴随着马蹄声已经哀鸣声,而这些声音停在安娜耳中却是如此的令人不安。
安娜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她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今天的这一幕,即便是隔着车厢的窗户,安娜依然可以看到窗外那些因为伤重落下战马的士兵,而鲜血更是如同一条小溪一般滋润了整片土地。
就在安娜心中因为外面的战事而对上帝展开祷告的时候,安娜突然感觉到自己座下的马车动了起来。感觉到这一点,安娜立即拉开了窗帘惊恐的向着外面看去。
好在当他看清楚外面的一圈黑袍人的时候,安娜的心中方才安心了不少。这些黑袍人固然看起来显得神神秘秘,但是当安娜看到这些人和被沃纳安排保护自己的人相处融洽并且共同进行护卫的时候,安娜便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敌人。
但是现在马车正是离开战场,这一幕固然是安娜愿意看到的,但是她同样响起了之前率领一百王室近卫军和那些敌人交战的沃纳。
”沃纳!沃纳!沃纳在哪里!”
安娜推开车厢的窗户向着外面喊道,听到了安娜的喊声,只见正在在安娜窗户边上的一个黑袍人连忙说道:
“禀告王寿殿下。我等是奉了王太后殿下的命令前来保护您的,沃纳队长正在为我们拖住敌人,还请王后殿下不要慌张。我们会即刻护送您离开!”
但是这些话听在安娜的耳中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但是安娜也知道,自己对于军略根本是一窍不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若是乱下命令的话。无疑是在拖累所有人。
就在安娜等人刚刚离开战场的时候。布兰顿也是发现自己被耍了,他原本以为刚刚出现的那些敌人会加入到战斗之中,但是显然这些敌人毫不犹豫的将沃纳一队人给抛弃了,继续护送安娜离开,这对布兰顿来说简直是不能接受的,因为他知道一旦被敌人离开了,那么再想对拥有护卫的安娜下手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快,所有人立即向着马车追去。给我将马车留下来!”
布兰顿一边高喊声,一边狠狠的鞭打了一下自己胯下的战马向着不远处已经加速的安娜一行人追击了过去。
而看到布兰顿的行动。跟在布兰顿身后的近五百人也是立即跟随着他们的首领向着他们此行最大的目标冲去。
守卫在安娜马车边上的黑袍人首领已经看到了战场另一边的布兰顿正在率领大队人马向着自己等人冲来。
“你们继续护送王后殿下离开,其他的人跟着我来!”
说着,这个黑袍人便率领三百和他衣着一样的黑袍人缓缓减慢了马速,在安娜马车的后方组成了一条防线。
而在这三百人离开队伍之后,队伍的速度不仅没有减慢,甚至还立即加快了起来。
沃纳已经支持不住了,在数十个敌人的围攻之下,沃纳的身上已经满是伤口,看着布兰顿带着人作势要从自己身旁向着王后殿下的方向冲去,沃纳咬紧了牙关,而后根本不顾那些围在自己身边的敌人而是纵马向着布兰顿等人冲去。
跟在沃纳身后的王室近卫军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但是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可以说都是王室近卫军精锐中的精锐,这些普鲁士人将自己的生命和忠诚都奉献了霍亨索伦王室。
有了沃纳的阻挡,布兰顿等人的行动并没有如同布兰顿想象的那样迅速,而感觉到自己冲锋的势头被阻挡了一下,布兰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怒。
“快,立即将这几个家伙给我收拾了,其他的人不要管,继续向着那辆马车进攻!”
布兰顿吼完之后便抽出了自己的马刀向着沃纳冲了过去,布兰顿发誓,自己一定要给眼前这个阻挡住自己的道路并且不知死活的家伙好看!
精疲力尽的沃纳面对刚刚加入战场如狼似虎的布兰顿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起码,从力量上来说,沃纳便抵不过布兰顿。
坚持了几个回合之后,固然心中有着强大的信念,但是沃纳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甚至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快沃纳一个躲闪不及被布兰顿砍中了脖子,大动脉中喷出的鲜血不仅淋湿了布兰顿的衣袖,甚至还将沃纳自己的脸上全都溅满了。
沃纳跌落在了马下,而对于这个自己的对手,在沃纳死后,布兰顿却是根本没有去看上一眼,因为布兰顿知道眼下自己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去做!
在布兰顿点燃狼烟之后,从战场的东北方向也是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耳边听到马蹄声之后,布兰顿的脸色有些欣喜,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援兵到了。
果不其然,因为安娜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东北方,那些被狼烟引来的布兰顿的援兵正好抵挡在了安娜马车的行进路线之上。
“全体战斗!”
随着这一声呐喊,护卫在安娜马车边上的所有卫兵立即排成了严密的阵型护卫住了安娜的马车,而在安娜马车的正前方,大批的武装人员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这些武装人员在抵达了战场之后并没有骑着战马向着护卫安娜的士兵冲来,而是在距离安娜马车还有三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有三百人跨下了战马在平原上布起军阵来,另外一部分两百骑兵则是在步兵阵型的两翼分散,这一幕明显就是普鲁士军队作战的标准队形,而这一发现也是让护卫安娜的黑袍人首领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五百人缓缓的向着安娜的马车压来,人数虽少,但是这些人的身上所爆发出的煞气和杀气还是使得人颇为忌惮。
而布兰顿率领的人也是已经和刚刚返身迎击的三百黑袍人交上了手,虽然兵力比黑袍人要多,但是因为布兰顿手下的这些人的体力已经经过了一定程度的消耗,在和这些黑袍人交手之后,双方却是如同棋逢对手一般打的难分难解,可以说短时间内不出意外的话,双方将会保持僵局。
这样一来的话,全部的希望便都在了这刚刚抵达战场的五百人的身上。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五百人的来历,但是布兰顿当然是知道的。这五百人不仅是普鲁士第十师团的精锐,同时其中不少人还是经过了德绍的亲手调教,布兰顿相信,这五百人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是面对人数比他们更少的黑袍人肯定是能够取得胜利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喊杀声不仅没有减小,甚至还更大了,坐在马车的安娜已经默默的低下头去握住了自己的耳朵,而她的眼睛之中也是流出了泪水。
“我的小腓特烈,父皇,救救我吧!”
一些人在某些时候会表现的特别的坚强,但是当她感觉到这份坚强于事无补的时候,虽然不至于崩溃,但是心理肯定是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的。
虽然安娜知道自己的恐惧于事无补,但是她根本无法做到淡然的面对这一切,她不过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在后世,这种年纪的姑娘没有结婚的多了去了,更不要说有小孩了。
让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承受这样的压力,用折磨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很快护卫安娜马车边的三百人便和来袭的五百敌人交上了手,虽然黑袍人的战斗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面对这些一看就是非常精锐的士兵,这些黑袍人还是有些不够看的。有的时候单兵战斗力再强在面对一个配合娴熟的战斗团体的时候,固然这些黑袍人每个人的身手可能都要比对面的这些敌人要高上不少,但是在军阵的压制下,他们根本无法发挥自己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
就在战局越来越向着对安娜不利的一面倾斜而去的时候,只听到在战场的边缘突然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
听到这声军号声,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对于布兰顿来说,他知道自己的援兵是根本不可能吹着军号出现的,因为这样一来的话无疑是昭示了自己的身份,那样的话对于德绍来说简直是非常不利的。而对于安娜一方来说,响起的军号声有着极大的可能不是自己人,毕竟眼下围攻自己一行人的这些敌人不管是从身手还是武器装备还是精神面貌来说,活脱脱的便是精锐的军队,这样一来便意味在,起码在波西米亚,军队并不是站在安娜这一方的。
突然响起的军号声打乱了整个战场的节奏,但是愣归愣,仗还是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