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笑意点点晕开,层层悲戚染上,喃喃,“差点忘了,你已经看不到我了……”一滴泪从绯红眼角顺滑滴落,入了心,湿了情。
女子流绯,男子长白,于泗年临川相识。
出入世,流绯懵懂无知,遇第一人就为初入士军的沈长白,男子一身戎装鲜衣,亦如旧时模样。
是的,流绯还尚为一株茶草时就识得了沈长白。
因她是他悉心调养的一株珍草,后因及冠参士,几载都未得相见。
情悸二字又怎会提前告知,她只知她修得人身寻得他时,长白早已有了心仪人,熏翎。
她对他不算情爱,自认为算报答多年栽养之恩。
熏翎大病及命,长白不顾军中禁令擅自从前线赶回家中,至家时被告知,熏翎奇异病好,红润非常,不必担心。
见之,果真如此,一番海誓山盟情话绵绵,让流绯颇为不自在。
是的,熏翎大病已死,顶替她的是流绯。
幻成别人的样貌对于流绯来说不是难事,难的事,她不知如何与长白相处。
又是一载,听闻前线传来急报,道三千军人被围堵至泗水岭,四面埋伏,最后仅剩几百在誓死捍卫,抵抗不久,粮草不足,恐会全军覆没。
流绯不顾熏翎家人阻拦,只身前往前线,入目,稍懈,长白还在其中,并未身亡。
但局势比她想象还颇为严峻,因她发现,对面也有一妖在掌控大局,其修为比她上乘,因得三千士军都逃不出这埋伏之地。
妖不得涉世,这是妖界禁令,恐这次,她遇上的不是常妖。
对峙,对方亦发现了她,嘲笑不自量力。流绯又怎会按捺得住,长白身受重伤昏迷未醒,她不能退。
最后一次见长白是在事后,她终归是赢了,但代价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长白蒙醒间似是见到了熏翎,又似是另一张脸,没待深想便就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时闻得欢呼声,疑问,同军道敌方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死伤数百,将领军师全数身亡,仅剩那些人已没了士气,他们退出去有待时机。
长白握了握有些乏力的手,倏发现手中一片草叶,很是熟悉,情况紧急不得多想,退出埋伏地后几日再度卷袭消灭残军。
长白为将领,有功,升至副将,得假休憩回归。
途中思及那次敌军莫名身死数人,内心隐约不安,快马加鞭到家,被告知,熏翎早已去前线找他,到现都尚未归。
再次出发寻找,未果,悲戚于熏翎房中,倏一株枯萎草叶立于窗台之上,恍惚间想起昏迷醒来时手中的那一片草叶。
熏翎生前极喜爱这株草叶,侍奉得极好,人走草叶同枯,让长白悲戚不已。
一次坐于书房,书间茶草飘落至茶水上,鬼至使然长白浅尝了一口,眼前似出现熏翎之相,重合中又似另一女子相貌,长白惊然顾不得其他又再喝了几口,但再未见得方才之景,至最后,竟有几分醉然。
“士幻草,茶醺草就是这样的由来。”闫鹤缓缓道出这一句尾声,随即语调低沉再道,“世间人对那个问题做了几番解答,最得赞同的一句就为——”
“因缘有解,你我无缘。”
“因缘有解,你我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