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敲击键盘。
“那你睡地上。”
“呵。”那边一声冷笑,“何夕,要勾引我,你还得下下血本。今天我没喝醉。”
我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心中怒火猛烧,嘴角却扬起了微笑,语带半分挑衅道:“好啊,一张床就一张床,我还要多亏自己没下那副‘血本’省得入了你秦先生的法眼。”
我摔了门,径直走进了秦陌的房间,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在柜子里翻出一件秦陌的衬衣当睡衣换上,我爬上床,裹了被子便睡。心想,有个女人睡在你床上,你又什么都不能做,反正到时候难受的是你,干姐屁事!想姐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还稀罕你秦陌一句夸奖不成。
然而,想虽这样想,我在床上僵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秦陌好似也不常回家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那副样子就像是在酒店住了很久了。这被子应该也是新换的,但我就是硬生生的在这被子上嗅出了他的气息。活像被他抱在怀里一样。
脸倏地一阵臊红,我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门“咔哒”一声响,我浑身一僵,赶紧闭上眼。
接着花花的水声开始侵扰我的思绪。我想,浴室里面的那个男人,有精装的身材,有结实肌肉勾勒出的光滑线条,肌肤上带着沐浴的晶莹水滴……
鼻腔一热,我伸手一抹……完了,今晚上炖牛肉吃太多了。我慌张的坐起身,然而鼻血已经不受我控制的滴落在了床单被套之上,我微微抽搐,这个……明天我要怎么向秦姨解释?
但是汹涌的鼻血由不得我多想,我狼狈的捏住鼻子,急急忙忙的下楼跑到客厅后的卫生间去。一阵手忙脚乱的处理好不容易将血止住了,等我再回卧室时,秦陌正半躺在床上看书。见我进屋,他放下书,指了指我留下的两点血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何夕,你坐在我床上来生理期了?”
“来你妹!鼻血!鼻血!”我破口大骂,“叫你给我夹那么大块牛肉!”
然而当我气呼呼的指责完他之后,却发现他眼神紧紧落在我身上,半天也没吭一声,我狐疑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恍然记起,我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衣,当下手忙脚乱的将自己一遮,急急忙忙跳进了被窝里。
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裹住,才伸了个脑袋出来瞪他。
他的目光已经重新落到了书上,似喃喃自语的说:“你倒是会下血本。”
我我摸了摸鼻子,一声冷哼:“今天确实是下血本了。”
他将书往旁边一放,关了灯,掀开被子便进了来。我吓得连连惊叫:“你干嘛!你干嘛!”
“吵死了。”他的声音终于带出了点生气的波动,“睡觉。”
“你为什么掀我被子!过去,过去。”
他忍耐似的一声轻叹:“只有一床被子。”
我默了默:“那你离我远点……再远点……再远点。”
“盖不到了。”
“……好吧。”
直至半夜,我的神智依旧清明,我认为,三倍的奖金已经不足以填补我死去的脑细胞了,当时我应该要三十倍才是。
第二天清晨,当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对浓密长翘的睫毛。揉了揉眼,一张男人的脸终于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
心底一声哀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男人和女人同睡一张床,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怎么还会泾渭分明。没做出过多的反应,我推了推他放在我腰间的温热手掌。
“哼……”他一声低哼,我动作顿了顿,抬眼望他,他依旧睡得深沉,只是眉头不满的皱了皱,我心里正觉得他这孩子气的表情好笑,忽然他手掌微微用力,握得我腰间一痒,一声暧昧的嘤咛便不由自主的传了出去。我想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他眉头皱得更深,呼吸乱了几个节拍,我估摸着他要醒了,忙闭了眼睛装睡。
这样的姿势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
没等多久,床微微动了动,我心知他已完全清醒,正等着他放开我下去梳洗呢。不料他不仅没放手,那温热的手掌反而抚摸上了我的背脊。湿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越靠越近,腰腹处忽然有个奇妙的东西慢慢顶住了我……
我深深的觉得,此时再不“醒”就要晚了。
睁开眼,盯住了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我清晰道:“秦先生,你想干嘛?”
面对我的冷静,他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一大早看见有女人在自己床上,你说呢?”
“你没喝醉。”
他默了默,声音中隐约压抑着笑意:“可是你下血本了。”
他眼睛微微弯了起来,伸手摸过我的脸庞,温柔得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情人,然后他把手放在我的面前:“你看。”
他满手的我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