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三秒,盖在我身上暖暖的被子便被人揭开了,程晨抓住我的手臂,带着三分期待三分惊喜三分害怕的盯着我:“他打电话了?找我么?怎么说的?”
我抓回被子盖上,嘟囔道:“问你在不在,我说不在,他就挂了。”
程晨有些失落的放开我:“这样啊。没说其他的?他……他有没有说对不起我什么的?”
我睡意正浓,被她吵得没法,只有掀了被子望着她道:“程晨,你知道你现在扮演的是什么身份么?你是愤而离家出走的良家妇女,沈熙然是将你气走的老公,他一夜没找到你,估计早就急红眼了,火急火燎的打电话来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不在,他自然就转换下一个目标去问了,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跟我说对不起你这些屁话。这些话是要等他找到你之后再和你说的。”
不过也因为这通电话,我心里更有底了,他们这次一定又是个误会,毕竟,我还没见过哪个出轨后的男人会对原配这么在意。
“你为什么说我不在!”程晨有点恼怒,“这样他怎么跟我道歉。”
我白了她一眼:“那我就打电话去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不就好了。”
“不行。”她忙拉住我,“我关了手机,就是为了不让他找到我,这样让他找到,他说两句话我肯定就心软了,他昨天对我那么凶,我不原谅他。”
我叹息:“你到底要怎样?”
她扭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说……你说他还喜欢我么?”
“喜欢。”
程晨瞬间漏出小人得逞的骄傲笑容,然后又压了下去:“那就不能便宜他了,我好不容易才离家出走这么一次,当然要让他着急够了才行。夕夕,你上班去吧,今天我在你家帮你打理家务。”
“你不上班?”
“我请假,他一定会去我单位找我,我不去。就让他找不到。”
我心里默默道了一声沈公子保重。捂了脑袋继续睡觉。
上班的时候沈熙然又打了两通电话过来,内容无他,就问我有没有见过程晨,她有没有和我联系。被我否认后,又快速挂断了电话。从他声音中我听出这个素来淡定的男人已经快急疯了。
不过想来也是,以沈家的背景来说,这么久没有找到一个女人,要么她消失了,要么她出事了。
晚上回家之后,程晨将我家打理得干干净净,但是她却快饿晕了,她躺在沙发上,见我回家,对我比了比中指:“何夕,你狠,家里一点干粮也没有,我累死累活帮你做了半天的家务活,却连一包泡面也没找到吃的。”
我微微汗颜,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很少在家吃饭,左右不过是一个人过生活,也没在意什么,前两天刚好把最后一包泡面给耗完了,回来的时候也忘了给程晨带点吃的。
“你怎么不下去买东西吃啊?”
“不行,要是沈熙然派人在楼下埋伏怎么办。我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我叹息:“好吧,你想吃什么,我去买,不过你要等一会儿,因为要过春节,楼下的小卖铺已经关门了,我只有到远一点的超市去。”
“随便。”她摆了摆手,“快去快回,如果你不想回来给我收尸。”
我揣了几十块零钱和手机便出门了:“我没带钥匙,等会儿帮我开门啊。”
她有气无力的应了我一声。
超市有点远,来回可能有半个小时的脚程,我再选了一会儿东西,又耽误了十来分钟。回到家,刚想敲门忽听一声暧昧的嘤咛自门缝里传出。
我虎躯一震,手生生僵住。看着我家大门也在微微颤动。
“沈……沈熙然……”程晨的声音迷乱而动情,“不行……夕夕一会儿就回来……不、不行!唔……”
大门一声低沉的闷响,我虎躯又是狠狠一震。只听沈熙然粗哑着嗓音道:“晨晨……我忍不住……”好似很无辜的模样。
接着,我家大门开始有规律的闷响起来。
在……在大门口,你们两个真是!
我臊得一张脸通红,全然不敢去触摸我家正响得欢乐的大门,捂了脸便羞涩的跑下楼去。
楼外的寒风一吹,带走了我心里燥热的感觉。
我看了看右手的干粮,又摸出兜里还剩的五块钱,苦了脸。我这是要在这里吹着寒风等他们把事办完还是另寻出路?
磨蹭了五分钟,冬天里刺骨的夜风刮得我一张脸刺痛不已。我摸出兜里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禽兽”这两个字。又磨蹭了许久,我终是下定决心拨通了电话。不久那边便传来一个令我莫名的心安的声音。
我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子:
“喂,收留我一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