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兽大风过处,树木齐齐吹断了三二十颗,我这才知道,吞吐兽对林慕蝉根本就不起作用,林慕蝉的翅膀不用煽动就能飞,那薄薄的蓝翼就是一张生风翼,她在弹开翅膀的同时,自然生成推动力,在吞吐兽狂风之下,眼见撞向悬崖,林慕蝉却能轻松骤停。吞吐兽的风她想借就借,想骤停就骤停,日后林慕蝉炼化定风丹就是这个道理。
林慕蝉站在崖顶,瞭望四野,见我们都没有受伤,双翅一震,飞下悬崖,悬停在半空,双翼微微颤动,扑天雕阵阵哀嚎,响彻山间。
林慕蝉腾出双手来,拔了扑天雕三根尾椎翎,这是三根大翎,在鹰隼中,这叫欺头翎,凡鹰隼凶猛,靠的是一口气,也叫欺头,欺头足,这鹰就凶猛,比如金雕的欺头上来,可以捕狼。想要欺头足,手段有两点,一是要控膘,鹰隼膘肥肉厚,欺头就小,能不捉的东西它就不捉,所谓鹰把式,鹰把食,须要把住鹰隼的一口食,喂食喂个六分饱,欺头就能上来。二是控刀,刀在这里指的是翅膀和尾羽,长期笼养,鹰隼难得凌空一展,直冲九霄,天天笼中岁月,老于莽夫之手,就要掉刀,意即翅膀耷拉了下来,这时欺头也随之减损,人为拔下三根尾椎翎,换作平常鹰隼,飞翔会变得困难异常,自此溜不了边,转向困难,放归自然界难免饿死。
但扑天雕不同于寻常鹰隼,拔了这三根尾椎翎,扑天雕行动虽受到一定限制,再也不能蹿撤如风,只能飞直线,捕猎倒还可以,若想飞天伤人,却再也不能,虽说这三根尾椎翎还能再生,也要三十年时间。
林慕蝉拔完三根尾羽,将冰锥仓朗一声,从山崖上拔了出来,没想到这九鼎冰锥削铁如泥,刺石如壤,锋利非常,不似人间之物,称作仙兵,并不为过。那扑天雕应声坠落,哀嚎不已。
我撞着胆子,往前快走几步,来到扑天雕跟前,它的双翼铺散在地上,如同两张大炕席一般,铁钩也似的鹰爪流着鲜血,见我近前,极是紧张,扑天雕的头比我的头都大,鹰嘴就像个掏肠刀。
林慕蝉此时仍旧悬停在空中,大叫一声:王得鹿,别靠近,有鹰虱。
我抬头一看,林慕蝉宛若蟾宫仙子,那淡蓝色的膜翼朦胧透下些许月光,我站在下面,望着她那袅娜的身段,如痴如醉。一时浮想联翩,松风夜色,池月东来,荷塘送香,桂华秋皎,筝和鸣虫,诗咏清秋,有一支芙蓉出水,流芳拜月,忽有美人舒展蓝翼凌空,浮于池上,与莲花相看两忘,是何等诗意的一副画面?
林慕蝉又喊了一声有鹰虱,我才听清是虱子,慌忙后退,那扑天雕见我猛然后退,一惊之下,展翅起飞,飞的跌跌撞撞,高一下低一下,好歹飞出山崖,哀鸣不止,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林慕蝉不想置扑天雕于死地,刚才大风起时,扑天雕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要不是被林慕蝉钉在山崖上,扑天雕指不定被吞吐兽吹到哪去?羽禽不是人,人身子重,羽禽轻灵,加之双翼一展,极有可能被吹到关外去。本来吞吐兽的风速极快,林慕蝉在打闪梕针之际,就将扑天雕稳准狠的钉在山崖之上,扑天雕只觉狂风起处,捉脚不住,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说就飞行能力来讲,扑天雕和林慕蝉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林慕蝉抱着两米来长的尾椎翎,飞下高崖,稳稳立在我们跟前,那三根尾羽,如三面仪扇相仿,颤颤巍巍。林慕蝉收了双翼,冷冷的对我说道:王得鹿,你可以在虫书中补上,赶扑天雕,拔它三根尾椎翎即可。
我哭丧着脸,心道,林慕蝉你说的倒轻巧,我要是能控制住扑天雕,不用冰锥也可以收伏它,用桐油就好使,关键是历史上赶虫人降服飞禽都有些难度,一般赶虫人只对地上走兽,水中游物感兴趣,天上的事一直很少涉足,当然了,到我这一辈人,天上的事可以多涉足一些,因为我有这个条件,少不得在虫书里浓墨重彩的记上几笔,博后世徒子徒孙一声赞许:前辈王得鹿先生手段十分了得,天上灵虫赶得如此之多,手段如此之妙。
林慕蝉冲我说完话,当即扭过脸去,不再看我,伸手将柳向晚拉起来,对柳向晚说道:柳向晚,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才肯在你面前破相,一定要答应我,对我这些异常举动保密。
柳向晚目光呆滞的看着林慕蝉,哆哆嗦嗦的说道:林慕蝉,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慕蝉说:什么人不用管,反正据说我是个人,我自己都还含糊着呢!你不想我被科研机构的人抓走,整天给我打镇定剂,作各种人体试验吧?
柳向晚慌忙摇摇头说:不想,今天的事,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林慕蝉点点头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