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不屑于和我玩阴招的表情,算是默许。
我当即掏出一张符纸,刷刷点点给柳向晚写了地址,林慕蝉在旁看着说:不对不对,这是个错别字。
说着将符纸夺在手中,用碳素笔在上面加了几个字:快去找司马仁,让他在庙中供泥塑。
林慕蝉此举,也是死马权当活马医,将众人性命交付到一个泥塑匠人之手,想来也是无稽,可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万一管用,我们就有一线生机,与此同时,林柳二人性命也随同这片纸一张,将宝押在了司马仁身上。此人我所未见,林慕蝉与柳向晚与其一夜酗酒,杯盏之交,是否能侃大用,尚在渺茫之间。我刚要伸手去夺纸条,林慕蝉却将纸条塞给柳向晚,让她赶紧出山。由于雪玲珑与梅卫红四只眼睛睽睽盯着,我也不好举止过分,免让对方察觉端倪。
柳向晚看了那几个字,神色有些激动,当即将纸条小心折好,从领口处塞入自己胸罩之内,以防被盗。
我们看了看雪玲珑,又看了看梅卫红,那意思准备好了,可以出发。
蛇墙忽然打开了一个一米多宽的缺口,柳向晚顺着那缺口就往外跑。
林慕蝉见柳向晚跑了,拿出自己的绳套来,我知道她想带我飞出重围,当即就对林慕蝉说:别费心思了,咱们不能天天在天上转悠,这事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雪玲珑既然认下你,只要虫法不破,早晚会让万蛇噬身的,没用。
继而冲梅卫红说道:牛天玲我说的对吧?
梅卫红发声道:还算你识相。
我继续道:既然我不日引颈受死,你得让我死个明白,你将黄金童用卵封起来,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放我的朋友就得全放了,为何要留下黄金童?
梅卫红道:百年红尘恩怨,到此了结,我可以让你死的明白,你这个黄大哥,是我献给辽东大法师的,这个卵叫作化妖卵,以备辽东大法师炼妖之用,等卵再次破壳,你这位黄大哥,可就非同小可了,乃妖异之辈,术法精妙,手段绝伦,得以化作妖形,在大法师帐下行走,少不得有些偷天换日的好处。
我和林慕蝉不约而同失口大叫:啊!
我不禁暗暗惊奇,世间竟有炼妖之术!辽东大法师到底何许人也,当年让牛天玲安魂在雪玲珑之体,绝不那么简单。
如果炼妖成功,还不如将黄金童杀死来的干净利索,不知为什么,一听那话,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瓜州那三个老蜃奴,黄金童如若被炼成妖形,绝对好不过那三个蜃奴,只会更糟。
因此我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你得放了黄金童!
梅卫红说道:事已至此,卵壳过半,不能再放了。你无权和我谈条件,我已仁至义尽。
我担心牛天玲还打算将林刘二人封入蛋壳,问道:你为什么单单封住黄金童?
梅卫红道:凡是杀过我一次的,我必将其炼成妖形,黄金童以刀剁我成两截,我不能饶他。
我试探的问道:那当年张老K?
梅卫红道:没错,当年张老K已是妖人,现跟随大法师左右。
我嘴唇不住的哆嗦,问道:为什么你没想封住我?
梅卫红阴险一笑,说道:我杀你之后,嘱咐好大法师给你魂灵安排个好去处,让他动用偷魂转灵之法,让你来做雪玲珑,也让你尝尝月月剐心掏肺的滋味。
啊!我和林慕蝉大叫失声,完全出乎意料!
难道世间还有这种邪法?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手段也忒狠了,死则死矣,哪能如此害人?言辞令人发指。
我又问道:你要虫书到底要做什么?
梅卫红答道:赶虫炼就虫妖,以供辽东大法师之用。
我闻言愣在当场。
就在惊愕万分之际,山坡下忽然传来一声狗叫,我顺声一望,竟然是山坠子,那狗一声叫唤,我见其背上驮着一个小动物,跑至蛇墙外围,飞腿跃起,踩着那缠得密密麻麻的蛇墙,几个健步冲了进来。到我跟前停住,舌头伸出嘴外,累的哈哈直喘。
狗背上,跳下一只小兔模样的动物来,那物外形像兔,却只有三足,尾部是单足,走路蹦跳机灵,两耳尖长,牙齿锐利,双眼血红,我一见,大喜过望,此物虫书有载,叫作三足变天吼!
山海经亦载:吼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狮畏之,盖吼溺着体即腐。
此物非但是吼,且是吼中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