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再也不能受欺负了,我们怀疑宋高卓煮了人肉,要一查到底,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是我见林慕蝉到来,长了本事,而是她的到来给我传递了一个信号,我心里头有了底,我给黄金童和林慕蝉解释说:慕蝉一落地,井中吱的一声,然后金童哥倒地,神智恢复,院子里的雾气也开始消散,说明了什么?
林慕蝉不解的问:说明了什么?
黄金童道:废话,只能说明井里的东西怕林慕蝉。
我追问说:什么东西会怕林慕蝉呢?
林慕蝉自己垂头丧气的说:还能有什么?鸟呗!这是林慕蝉长期以来非常难以启齿的一件事,她小时候蓝翼冲天这种事倒没让多少外人看到过,因为那太过扎眼,也可以主动隐藏,我会飞,可是不飞总可以吧。但鸟怕她这件事是隐藏不住的,特别是家禽,随地都是,所有带羽毛的东西都会怕一个不大点的小女孩,被人越说越邪乎,人嘴两张皮,林子大了可是说什么的都有,林慕蝉童年阴影主要来自这个方面。因此她在说起鸟都怕自己时,带着对往事不堪回首的忧伤。
我接过话茬说道:对嘛,鸟呀,是活物就没有咱治不了的,只是一开始不知道井里的东西是鸟而已,没往那里想,现今知道是鸟了,这世间有咱办不了的人,还有咱玩不了的鸟吗?咱是干嘛的?赶虫的,有虫不赶枉少年,要干一行爱一行。
其实林慕蝉一来,所有的异象都消失殆尽,我心里就有谱了,因为忽然想起了虫书中的一篇记载:惶惶雀,善为鬼影,作虚影道门。凡人近其巢,辄迷心窍,平生所历最怖之事,虚幻浮影,历历于目前,皆由人心而发,非此雀之道行也,所发之事,为人心中鬼念,或亡故之人返生,或诸般异象,非止一端。其雀穴居,喜水而厌枝。此雀最惧电光,常于夏夜电闪雷鸣之际,哀嚎不已。此雀中土罕见,乃因其食泥坨肉之故,泥坨肉者,食之亦能迷人心窍,多生于泉侧,混杂泥中,与视肉同种,人多不识。非泥坨肉无以畜此雀,故赶虫人多难畜养。见着寥寥。
这井中之物必是惶惶雀无疑,我不知道虫书为什么给它叫做惶惶,可能是终日惶惶不安之故,这种雀能生鬼影,却不是自己制造,而是让人心生鬼影,所见皆异端,又不能以鬼影伤人,与刚才的现象相符。这种雀最害怕电光,所以宋高卓没有用电的习惯,看来他早知此雀在井,打兽龙筋电光一闪之际,雾气有所消散,我甚至看到了北斗七星井第二口,天璇位置处那井,也与虫书记载相符,惶惶雀惧怕电闪。虫书又说此雀穴居喜水,多见于泉眼之侧,想来井壁中洞穴也是其巢不二之选。林慕蝉一来,井中吱的一声,说明它害怕了,即便是鸟中之虫,也害怕林慕蝉,会飞的东西肯定惧怕会飞的人,人是万物灵长。
我将虫书上关于惶惶雀的内容给两人一讲,黄金童长舒一口气,叫道:早说嘛,早知道是鸟,我也不怕。说着话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天枢位置的井沿上,不把惶惶雀当一回事。
林慕蝉说道:那好吧,那你快赶,这是你的饭碗,指着赶虫活着呢,我留下来陪你。说完也坐在了井沿上。
我一见他俩没事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感情知道是虫了,就都不怕了,可怎么赶这虫得帮我想法子呀,我说道:你们俩也别闲着,林慕蝉你负责吓唬宋高卓,如果那老头敢现身,你就扛着神农古镰在他脸前头飞来飞去,先别伤他,毕竟没拿到确凿证据,他吓咱们,咱们也得吓唬吓唬他。金童哥你不是不怕虫吗?下井去掏鸟窝。我负责去寻找泥坨肉。必在百步之内。
黄金童笑道:别逗了,叫我下井去掏鸟窝,亏你想得出来,我去找泥坨肉好了,你自己下井。
我说道:你能找到泥坨肉?
黄金童狡黠一笑说:堂屋内锅里多得是,我猜那就是泥坨肉,可能咱们误解宋高卓了。你想啊,你的虫书记载肯定不会出错,如果这里没有泥坨肉,宋高卓又不是赶虫的,肯定养不住那什么惶惶雀。那锅中一定是泥坨肉。虽说后背朝天的活物只有人是月牙油花,可泥坨肉和视肉同种,那么这肉就不是后背朝天之物,煮出来兴许就是月牙油花呢。
黄金童说的这番话有道理,虫书记载泥坨肉只是一笔带过了,常人不识,能够迷人心窍,并没有记载煮出来油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准就和人的油花是一样的,不过我也没误会宋高卓,拿可以迷人心窍的肉给我们吃,说明他有所图谋,既然他能弄到泥坨肉,肯定知道此肉的解法,故而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吃,而将我和黄金童当桌迷倒。
所以就由不得我赶走他的惶惶雀了,他肯定降服不了惶惶雀,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当下我把住着从芒的核桃掏了出来,让从芒演了虫法,从芒在场,任你虫多大道行,都施展不开。结果从芒刚刚使完虫法,天权位置的那口井,忽然有道绿光射出,直冲牛斗,紧接着井里面传出哀嚎之声,犹如地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