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她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啊。
乡长效率很高,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接慧芳了。
家里回不去,慧芳带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件衣服就是大婶给她准备的一点食物。
季思桐把自己的手套给她戴上,“这次来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浑身上下大概就只剩这个比较有用了,路上冷,手套戴着会暖许多。”
慧芳鼻子一酸,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眼泪掉进她的毛衣里,“思桐,谢谢你。”
季思桐抬起左手轻轻拍着她,“不客气,说好了,等你安定下来,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在A市,去A大就可以找到我。”
“我知道,我们还说好了呢,你要教我孩子读书的。”
“是啊。”
松开季思桐,慧芳对后面一排人说:“谢谢大家这些天来的照顾,给大家添麻烦了。”
挺着肚子,她弯腰有些困难,但还是朝他们鞠了个躬。
元芷连忙扶起她,宽慰道:“好好照顾自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
“我会的。”
乡长坐在车上催促:“慧芳,得走了,不然晚会雪下大了,路该堵住了。”
慧芳擦掉脸上的泪,朝他们挥挥手,转身坐上车。
“突突突~~~”乡长那辆车发动的声音在安静的雪地里驶去,渐渐的,他们转过拐角,人影变成了黑点,鸣笛声消匿,只余雪上一条弯弯曲曲的痕迹。
季思桐还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思桐,进屋吧。”苏遇喊她。
“我在想,慧芳走了,我们是不是也快走了?”
小年的第二天,离除夕只有五天。
“还有三四天吧。”
“可是我还没看到这里的梅花呢。”
他们来的时候,梅花还没开,现在要走了,梅花也没开,但她想看,很想很想。
乡长回来时已经是晚饭时刻了,带着一身雪和脸上几块淤青,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大婶忙迎上去,“乡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出去怎么一身伤回来?”
“雪下大了,路上积了厚厚一层,开车的时候不小心,连人带车翻了一下。”
苏遇扶着乡长坐下,拿过旁边的医药箱,细细地给他的伤口消毒。
何皓递了杯热茶过去,忧心忡忡地问:“乡长,路都被堵住了吗?”
“现在倒还没堵,不过这雪要再下下去,这两天估计就堵得不能出行了。对了何医生,你们医院那边是安排什时候么走,要不要提前一点,晚了我怕真的走不了。”
他们原定是除夕前两天,还有三四天,可是照这样的情况,雪不停下,等他们离开那天或许真的路都堵住了。
半蹲在地上的苏遇倒没那么担心,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没事,不用提前,说不定过两天雪就停了。”他收起碘酩,拿了盒消炎药出来,“好了,乡长,消炎药,一日两次,一次两片,饭后吃,还有,伤口别沾水,好的快。”
“好,谢谢苏医生。”
后面的两天,雪真的如他们猜的一样,没有停过,甚至下得更大,乡长出去看过,唯一一条出村的路被雪堵了个严严实实,别说车了,就是徒步也很难走过去。
归期已到,一行人却出不去。
“何皓,你就一乌鸦嘴!”齐栎张口骂他,倒不是埋怨他先前的话应验了,只是单纯觉得这人说话,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
何皓一脸无辜,“我怎么了,你们不玩得挺嗨的嘛,雪大就等它小喽。”
本来前两天他还挺担心的,一年到头没怎么在家,现在连过年都回不去,指不定要怎么被家里埋怨呢。不过转念一想,回去肯定会被那些三姑六婆问东问西,要不然就被抓去相亲,在这里也不错,落个清净。
他们两个一边坐在屋内看院子里的雪,一边嘴炮打得飞起,里头的苏遇正给季思桐的手换药。
好几天了,伤口慢慢愈合,起先发炎旁边还有些肿,这两天炎症下去了,倒是没那么肿,不过依旧时不时会渗出些血丝。
“这两天会疼吗?”苏遇拿着棉签轻轻地清洗着。
“有点。”
“有没有沾上水?”
刚拆开纱布时,里面有些湿。
季思桐支支吾吾的,“那个,昨天洗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点。”
“自己洗的?”
“元芷帮的。”
“元芷帮的怎么还会沾到水?”
季思桐默,他总不能说因为她动作太简单粗暴了吧。
她不说,苏遇也猜到几分,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也就不追究了,“这次不能再沾水了,不然影响伤口愈合。”
“嗯嗯嗯,不会了。”
刚给她换完新纱布,元芷就皱着眉头苦着脸进来,手里拿着电话,不过话筒被她捂着,“思桐,爷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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