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罪恶之链!
胡阿德几乎没让经侦人员怎么审问,就坦坦荡荡将自己的计划还有实施部分招了。
很可惜,他没能把周正群拉下水,也没能把冯培明腐蚀掉。这是他最大的遗憾。应该说,他是有机会把冯培明腐蚀掉的,都怪万黛河,提前跟冯培明打了防疫针,也怪他自己,对冯培明判断失误,把他想成了跟葛、陶一样的人。
跟他的判断一样,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经侦队员,纪检成员,包括金子杨,包括早就对他暗中侦查的刘名俭,甚至包括万氏兄妹。
没有人想到他会有那么多钱,也没有人想到他会送出去那么多钱。
当然想不到!担任过工商银行副行长的胡阿德自然清楚钱生钱这个道理,拿一分钱的投入换取十元百元的回报,这种买卖只能在官员身上找!
这个链条上,腐蚀掉的不只是葛和陶,还有他们的秘书,还有楚玉良、路平,还有春江市常务副市长及十多号下属,以及闸北新村批地过程中卷进去的十几位小官员。
遗憾的是,胡阿德现在拿不出证据,证据全在陆小雨手里。他跟陆小雨约定,一旦事发,丢下证据两人逃到国外去。没想陆小雨提前失了踪,他找不到她。
上
案情重大。
专案组会同经侦队员,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刘名俭从春江赶来,听完经侦队员的汇报,刘名俭也傻了眼。对胡阿德及潘进驹等人利用政府官员做保护伞,工程招标中提前获取招标信息,制作伪标,拿到工程项目后又通过种种手段追加投资,挖国家墙角,从中牟取非法利益的犯罪事实,他已掌握到不少证据,但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怎么办?专案组开完会,金子杨跟刘名俭紧着向彬来书记做了汇报。彬来书记同样震惊,他原来预想,胡阿德跟葛陶二人是有瓜葛,但瓜葛如此之深,涉案人员如此之多,还是超乎他的想象。
“一条毒蛇!他怎么就能……”彬来书记话说一半,止住了,目光困惑地盯在金子杨脸上,这是他很少有的一次困惑,金子杨跟刘名俭越发感到这案的棘手,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说话。
“没办法,蛇不钻无孔的洞,收网吧。”过了半天,彬来书记沉沉道。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一直希望他们能自守,能向组织主动检讨,可惜啊,这两个人,滑得太远了。”彬来书记脸上滑过一道暗,看得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是他们太过贪婪,利欲熏心。”刘名俭道。
“这样的同志,不挽救也罢。”彬来书记目光望着远处,像是极不情愿地又说了一句。
商量完葛陶二人,金子杨吃不准地又问:“培明同志呢,是不是也……”
彬来书记果断地摆摆手:“他的情况不同,对他,我还是寄予希望。再等等吧,多给他一点时间。”
金子杨跟刘名俭揣着浓浓的心事出来了。对将要打响的这场反腐战役,两人心中居然没有丝毫的痛快感,毕竟,同志中间出现这样的腐化堕落者,是件令人很沉痛的事。两人沉默着走出省委大院,上车地一瞬,刘名俭忽然说:“春江彩陶案可能另有其人,这事我们冤枉培明同志了。”
金子杨并没表示惊讶。盛安仍早在两个月前就将那件陶交到他手上,声明是李希民送给他的,就算冯培明能排除嫌疑,李希民呢?
相比之下,金子杨更不愿意李希民出事。
两个人心事重重回到宾馆,专案组的同志都在等着他们,这一天的金江市,空气似乎格外凝重。同志们心里,也都沉甸甸的。上午十点,纪检委终于作出决定,对组织部葛副部长、公安厅陶副厅长、江北大学党委书记楚玉良予以双规。同时,经侦队员也接到命令。立即控制潘进驹!
命令下达半小时后,金子杨跟刘名俭脸上,还是堆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想起同一个人:政协主席冯培明!
冯培明已经两天没上班了。不是闹情绪,这一次,他是真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