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陈艺容”三字,有些女生开始惊慌了起来,推了推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的于卿,小声嘀咕:“于姐,走吧。陈少……要来了。”
“你们烦不烦啊!”于卿被这帮胆小如鼠的女生闹的心生烦躁了,摆了摆手,“你真相信陈少会来?只是某些人虚张声势而已。”最后四个字她的语调提高了个调,刻意就是让楚冉清清楚楚地听到的。其实她说这句话心中还是虚的,如果真的仔细观察,陈艺容应该是喜楚冉的。但她不确定,还是赌上了这一把。
这么一说,女生们都安下心来,挺直了腰板,似为自己增添几分气势。
正说着,站在门外的修长的身影笔直地站在门外,清高傲然,眉梢眼角带着冷意,“滾。”他转身走出了几步,宿舍里的女生慌了神,连忙跑出来说了几声对不起便逃之夭夭。
陈艺容走进来,看了一眼莫晴,她会意地说:“我去小卖部买东西。你们……慢慢聊啊。”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了一会后快步走了出去,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楚冉,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陈艺容声音微哑,俊脸满是愧疚,眼神流露无限歉意。
楚冉扶额,沉吟了一会,她也不好怪他。如若真要怪,就怪他们太有缘分,有缘到住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还是邻居。更何况如果昨晚没有陈艺容的帮忙,她救出莫晴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她是个明眼人,自然看出昨晚那个男人和陈艺容关系不菲。他还是看在陈艺容的面子上轻易地放了莫晴的。
陈艺容盯着她看,恳求真诚的眼神似乎是要得到她的原谅才作罢。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她低头,面色晦暗。一个名字在楚冉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猛地抬起头,张嘴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来沉闷地看书。
陈艺容怎会不知道这是无声的“驱赶”,楚冉的疏远也同样让他的心跌入谷底。同一间屋子里,尴尬沉寂的气氛弥漫,两人各怀心事。
放学后,楚冉主动给庄默靳发了条短息,希望他晚上能给她通电话。将手机放入口袋后的那一刹那她轻叹,似是释然。许是陈艺容出面解决了,这件事情被掩盖了起来,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指指点点。一切看上去,都像恢复了原状。
心神不定地她走出了校门,公车站正在不远处,她便驻足了,她抬起头,望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他轻启唇:“楚小姐,我们夫人有请您上车。”
一首悠扬的钢琴音乐《秋日私语》落入正坐在咖啡厅里每个人的耳里,此时放下了一天的学业与工作,应当让人觉得悠闲舒适。可楚冉并不这么认为。
对面的女人虽是上了年纪,可皮肤却还保持着紧致。女人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可眼角确实无边无际的冷意,典雅端庄的气质更让她觉得有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和距离感。
女人先给楚冉点了杯卡布奇诺,再给自己点了杯蓝山,等服务员离开后,她才发声:“你好楚小姐,我是艺容的妈妈。”
“你好,伯母。”楚冉微微笑,不等女人出声,先发制人,“我知道这次伯母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和令郎并无任何关系,我们恰巧都是邻居。那日晚上令郎帮了我个大忙,我十分感激。如您有误会,十分抱歉。给令郎以及陈家的声誉造成影响,实在是对不起。我知道我和令郎是天与地的区别,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地位。我没想过进一步发展,也没想着要高攀。”
这段说完,女人带着的敌意才消散了些,嘴角微微扬起,“我倒没有这个意思。艺容是陈家的独子,关乎他的事情我自然要了解个彻底。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热心肠,不管对方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他当然要拔刀相助的。”
楚冉并不太明白女人说这段话的意义何在,可心里却猜测了几分,估计是不管陈艺容再怎么热心助人,你就算处于危难之中,也不能让他插手。避免惹出什么麻烦。
她点点头,算是意会,又听女人说:“陈家从艺容太祖父那一代便是豪门望族,企下产业遍布各地。他小时候有个娃娃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以抗从。他这人也就是爱玩,不过还好,趁他现在年轻,玩个几年也不成问题。”
楚冉低头不语,她这段话即使让自己收了妄想攀高枝的念头,也是如果陈艺容一时兴起看上他了,她也不能在乎。
“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一道醇厚的声音低沉的传来,“妈,你怎么会在这。”
“妈,你怎么会在这。”陈艺容看着端坐在前方的高雅的中年女人,目光又沉沉地落在她面前的楚冉身上。心中瞬间明白了几分,神色黯然。
楚冉站起来,微微地鞠躬,该有的礼仪未少,“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打扰两位。”接着便留给两人一个挺直纤弱的背影。
一串风铃因门被推开,轻轻地碰撞,清脆的声音伴着钢琴音乐漾在咖啡厅里。陈艺容看着窗外的街道上的那一道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收回目光,落座在女人面前,面露沉重,双手交叉放于桌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