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莫苔(moté)叫醒了睡梦中的帕德梅,转告c3po的通报,有名绝地正等着见她。帕德梅飞身下床,披上一件长袍就跑出卧室,清晨阳光般的笑容冲散了她满脸的睡意——
但来者是欧比万。
这位绝地大师背对着她,双手负在背后,他在屋内来回走动,心不在焉地望着她收藏的贵重雕像。
“欧比万,”她喘着气“阿——”她咽回了后面的“阿纳金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解释自己先问起这个?
“啊,c3po有没有问你要喝点什么?”
他转过身,纠结的眉头舒展开来。“议员,”他温和地说。“很高兴又见面了。这么早来访我十分抱歉,当然,你的礼仪机器人非常热衷于为我提供饮料。”他又皱起眉。“但如你所想,这并不是正式的会面。我来是想和你讨论一些关于阿纳金的事。”
多年政治生涯的磨练让她能够不动声色;即使心中一惊,脑海里回响着“他到底知道多少?”的声音,她的脸上仍旧不动声色,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共和国政治的第一条规则:尽量讲真话。尤其在绝地面前。“听说他进入了委员会,我很高兴。”
“是的。也许不足以弥补他应得的荣誉,不过我担心他还不能完全掌握这个职位。他来见过你吗?”
“有几次,”她平静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对吗?”
欧比万微微点了点头,胡须下露出一丝苦笑。“你应该是个绝地。”
她故作轻松的笑着。“你也根本不该和政治打交道。你可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感受。怎么了?”
“是阿纳金。”他收起了开玩笑的语气,在她看来,他好像忽然苍老了好几岁。他看起来十分疲惫,而且被什么严重地困扰着。“我可以坐下吗?”
“请坐。”她招手让他在沙发中坐下,自己则靠在扶手边缘。“他又有麻烦了?”
“我非常想否定。这一次更像是个人原因。”他不安地挪动着。“作为议长的个人代表,他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不过我认为不仅仅如此。我们——谈过,就在昨天,结果很不愉快。”
她的心沉了下去;他肯定知道了,现在过来质问她——把他们的一切活生生抛在空气中任其散尽。她心疼阿纳金,可只在脸上表现出淡淡的好奇。
“你们谈了什么?”她关切地问到。
“很遗憾不能告诉你,”他含糊地向她道歉。“绝地事务。你知道。”
她低下头。“当然。”
“只是——呃,我有点担心。我想他也许和你谈过。”
“他为什么要和我讨论——”她善意的笑了笑,摆出一副怀疑的神情。“——绝地事务?”
“议员——帕德梅。对不起。”他注视着她,眼中饱含同情和忧虑。“我不是看不见,帕德梅。只是视而不见,为了阿纳金,还有你。”
“你在说些什么?”
“你们都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感受。”
“欧比万——”
“自从你们在塔图因的旧商店里相遇,阿纳金就爱上你了。他甚至从来不加掩饰,我们也都回避这个话题。我们我装做不知道。看到他高兴,我很欣慰。在其他一切都无能为力时,只有你可以真正让他快乐。”他叹了口气,皱起眉。“还有你,帕德梅,即使像你这样的议员,任何人谈起,或是仅仅提到他的名字,你都藏不住自己眼里的光彩。”
“我——”她站立不稳“我不能——欧比万,别问我这些”
“我无意让你苦恼,帕德梅。不会让你觉得尴尬。我也不是来质问你的;我对你们的关系并不感兴趣。”
她转过身去,只想走开一些,几乎无意中走到了晨光下的阳台上。“那你为什么来?”
他礼貌地跟了过去。“阿纳金现在压力很大。他还很年轻,背上有太沉重的责任;我这么大时还是个帕达万学徒,还有好几年要学。他现在——变了。变得很快。我有些担心,不知他将来会怎样。如果他离开绝地武士团可能是个非常大的错误。”
她眨着眼睛,好像被打了一记耳光。“为什么——那那不可能,是吗?绝地相信了很久的预言怎么办?他难道不是天选之子?”
“可能性非常大。但我仔细读过预言;里面只记载着将有一名被选中的人出生,为原力带来平衡;没有指明他必须是绝地。”
她的眼睛睁大了,努力压制住一波波让她几乎窒息的绝望和希望。“他不必是——?”
“我的师父奎冈金,他相信将阿纳金训练成一名绝地是原力的意志——我们都非常肯定,哦,我想你可以叫它绝地中心论。毕竟,这是个绝地的预言。”
“可原力的意志——难道绝地不是遵循它吗?”
“啊,是的。但你要知道,甚至绝地都不完全了解原力的一切;没有任何凡人的思维可以理解它。我们谈论着原力的意志,就像不了解重力规律的无知者将河流入海说成河水的意愿:这是对我们的无知的一种比喻。而真实的说法——任何真相都十分简单——我们并不真正知晓原力的意志。我们可能永远不会了解。它超出了我们有限的理解范围,我们只能屈服于它的神秘。”
“这和阿纳金有什么关系?”她清了清喉咙,可声音仍然苍白无力。“或者和我?”
“我担心他现在的困扰可能和你们的关系有关。”
要看你知道多少,她想“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垂下视线。“我不能告诉你该做什么,帕德梅。我只能请你从对阿纳金最好的方面考虑。你知道如果他留在武士团,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她心里打了个冷战。“欧比万,我不想提起这些。”
“好吧。但记住绝地都是他的亲人。武士团维系着他的生活架构。为他指明方向。你知道他有时会非常不守规矩。”
这也是我为什么只爱上这样的绝地。“是,当然。”
“如果他真正的命运让他远离绝地武士团,那就由他去吧。不过请为你们自己着想,慎重对待这件事。要有把握。有些决定是无法更改的。”
“当然,”她慢慢点头会意。“我再清楚不过。”
他看上去了然地点点头,可显然他根本不明白。“这些年来,我们都很清楚。”
他的袍子里传出声响。“对不起,”他道了歉,转身走到一旁,从衣服内袋中取出通讯器。“什么事?”
通讯器另一端传来一个男子低沉而短促的声音:“召集委员会特别议程。我们找到了格里弗斯将军!”
“谢谢温杜大师,”欧比万回答。“我马上启程。”
格里弗斯将军?她眼睛一热,泪水突然涌了出来。于是他们又要把阿纳金从她身边夺走。
她感到胸中一阵翻滚。离开我们,她更正到,心中的爱与恐惧、喜悦与困惑折磨着她,但她根本不敢说出口。她只能茫然地望着薄雾笼罩下的城市,直到欧比万走了过来。
“帕德梅,”他轻声说到,语调温和,甚至带着歉意。“我不会告诉委员会,包括任何事。很抱歉这件事让你为难了,我——我希望没有让你觉得不快。很久以来我们一直是朋友我希望将来也是。”
“谢谢你,欧比万,”她恍惚地说到。她无法直视他。从眼角里她隐隐见到他低头行礼,接着转身离开。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她默不作声,然而当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时她开了口“欧比万?”
她听见他停了下来。
“你也爱他,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她望了过去。他站在那里,双眉紧锁,一动不动地站在浅黄色地毯的中央。
“没错。你是爱他的。”
他低下头,看上去异常孤单。
“请尽你所能帮助他,”他说到,然后离开了。
乌塔堡星球的全息投影在绝地委员会大厅中央静静地旋转着。投影仪是阿纳金从议长办公室借来的;不知道有没有检查投影仪中是否有议长安放的窃听装置,欧比万有些无聊地想,接着摒弃了这个想法。阿纳金本身就是议长的录音装置。
而这是我们的错误,他想到。
除了欧比万和阿纳金以外,委员会到场的成员只有梅斯温杜以及阿真科拉。基-阿迪-芒迪正前往麦基托,普洛孔在卡托内莫迪亚,尤达正准备在卡西克星降落,他们通过全息投影参加委员会,这样,会议达到了规定人数。
“为什么是乌塔堡?”梅斯温杜问到。“中立星系,几乎没有战略重要性,而且根本没有行星防御力量。”
“也许这就是原因,”阿真科拉提议。“易于攻占,而且可以利用他们的灰岩坑文明特点,让大量机器人躲过远距离扫描。”
基-阿迪-芒迪整个前额都重叠起来。“我们设在乌塔堡的部门没有报告此事。”
“他们可能被扣留,或者死了,”欧比万说。
梅斯温杜靠近阿纳金,质问到“我们一无所知,那么议长是如何得知的?”
“克隆军情报机构截获了乌塔堡主席发送的外交数据包中的部分信息,”阿纳金向他解释。“在过去的一小时内,我们刚刚核实了它的真实性。”
听到阿纳金在提到议长办公室时用了“我们”这个词,欧比万不由得皱起眉。
“克隆军情报机构,”梅斯低沉着声音说“应该向我们报告。”
“请原谅,温杜大师,但现在不是了。”虽然阿纳金完全面无表情,但从这位年轻朋友的语调中,欧比万觉得他能听出一丝得意。“我还以为这件事早已明了了。宪法修正案将绝地划归议长办公室管辖,自然绝地武士指挥的军队也包括在内。帕尔帕廷现在是大共和国军的最高统帅。”
“没有意义,争执此事的管辖权,”尤达的影像。“有所行动,我们必须。”
“我相信大家都赞同这一点,”阿纳金马上说到。“那我们进入实质环节。议长已经要求让我领军,那么——”
“这要由委员会决定,”梅斯严肃地说。“而不是议长。”
“格里弗斯十分危险。面对他,需要冷静的头脑——我们应该派大师去。”
或许在委员会所有人中,只有欧比万注意到阿纳金眼里悄然出现了失望和伤痛的阴影。欧比万完全理解,甚至非常同情他:上战场可以让阿纳金远离压力,逃脱那些他认为存在矛盾的责任。
“由于我们现在人手紧缺,”梅斯温杜说“我提议,我们只派出一位绝地——克诺比大师。”
这样科洛桑上只留下梅斯温杜和阿真科拉——他们都是绝地武士团最出名的剑术大师,西迪厄斯一定借机做些比较大的动作。当然他们还有能以一敌百的阿纳金。
欧比万暗自点头。完美的逻辑。所有人都会同意。
除了阿纳金。他倾身向前,脸色有些发红。“上一次遇到格里弗斯时他可没有处理好!”“阿纳金——”欧比万开口。
“无意冒犯,我的师父。我只是摆出事实。”
“哦,没关系。你说得很对。不过现在我清楚他如何战斗——以及会如何逃跑。我肯定,可以逮捕他。”
“师父——”
“而你,我年轻的朋友,有责任留在科洛桑上。非常重要的责任,需要你全神贯注去做,”欧比万提醒他。“我说清楚了吗?”
阿纳金没有回答。他深陷进座椅内,转过了头。
“欧比万,我选择,”尤达说。
基-阿迪-芒迪的影像点了点头。“我同意。可以进行投票。”
梅斯温杜清点表示同意的人数。“六票占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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