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她一直恨我,见了我只怕要跟我拼命,我去了说不定适得其反,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何半夏仍有些畏缩不前。
“你帮我拖住她,让我进毒谷里去找芸儿就行了。”
“我,我怎么拖住她?”何半夏一脸苦像,“我又不能真的跟她动手,她已经恨我入骨了,我再跟她动手,她可就真的会跟我恩断义绝了。”
“我听说钟灵原本是你的未婚妻?”纪未然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
何半夏听到这一问,身形顿了一顿,原本苦涩的神色中又添了一抹无奈伤感之色,他轻轻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你不只来过这里一次吧?”纪未然玩味地笑看着他。
“嗯,我每年会来几次,每次都被她打得半死不活赶出来。”何半夏垂头丧气地老实回答。
“她怎么没把你打死?”
纪未然这话也太触霉头太难听了,何半夏听了差点背过气去,狠狠地瞪纪未然:“小纪,你这话什么意思?敢情你是嫌我没被打死?”
纪未然很淡定自若,没一点愧疚的样子:“我是问,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动手,只是被动挨打,她却为什么没乘机致你死地呢?我猜,你的伤大概也都是皮肉伤吧?”
“难道你还想告诉我说她对我手下留情?嘁,上一次她不只打我还用毒毒我,幸亏我能解毒,不然……”何半夏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纪未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何半夏这时才将过往的一切认真的想了一遍。
灵儿她恨自己依附了怜星宫,成了月紫菱的手下,所以愤然与自己恩义两断,自己虽然有苦衷,却不知该如何告诉她,也不能告诉她。
每一次见面,她从不对自己假以辞色,也不说一句话,打晕了就扔到谷外,生死由命。可是的确如纪未然所说,钟灵打自己打得是狠,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却从来不会伤至内腑,通常自己躺上个把月基本就没有大碍。那次她使了毒,可他是谁啊,何半夏啊,医冠天下,这点毒,不是小菜一碟嘛,他爬回家去立马自己配了一贴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所以,她是真的从来没有真正下死手要自己的命,正如纪未然说的一样,每一次自己都任她打,若是她有心要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小命儿岂不早就一笔勾销了么?
何半夏停下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出神,脑子里有些混乱,只是想:“灵儿她为什么没有对我下狠手呢?”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明白,乱成了一锅粥,隐隐的又生起些莫名其妙的希翼,整颗心如平静的水面被投下了无数的石子,涟漪四下荡漾,纠缠不明。
“快走吧,这一次给你个机会,你把事情的因果和她说明白,我想她应该会相信你。”
“现在?可以说吗?”何半夏踌躇不决,毕竟这个秘密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现在真的是说出来的时候了吗?
“现在不行,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纪未然笑了笑,“事无绝对,也没有所谓绝对不冒风险的选择。现在情况紧急,而且严洛的身份也已经明瞭,你若再不决断,就真的来不及了。”
何半夏听了他的话,眼中神情渐渐坚定了下来,点点头地道:“好,我听你的,我把事情都原原本本地都告诉她。”
纪未然笑着点点头:“好,走吧。”
“可是,灵儿她现在从来不听我说话,都是见面就打,我怎么说?”何半夏刚迈出一步,原本还很有气势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根本没机会啊。”
纪未然嘴角勾了勾,对他笑:“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你有办法?”何半夏半信半疑地凑近他,纪未然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何半夏听得眼晴越睁越大,神情说不出是喜是惊。
纪未然说完他的办法,抬起头离何半夏远了些,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就这样,我保证她会听你的话。”
“这样……这样……真的可以?”何半夏分外局促,脸上居然起了淡淡的红晕。
“我肯定。”纪未然笑得人畜无害,扬了扬下颌,“走吧,再晚时间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