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因为这是真正的男人的事业。为这他可以无牵无挂。但现在他却不可以这样,他有牵挂,他的牵挂就是她。他对她的牵挂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此时他狠不得把她熔化到自己的心里和自己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但他如何忍心让最爱的人痛苦?如果他先于她死,她也不会苟活于世。是的,他要坚强地活下去,只要能冲出这个该死的争夺,哪怕隐匿于世他今生也无憾。他狠自己醒得太迟了。又狠今生里为什么偏偏要遇见她。
他的思绪纷乱如雪花,在他与她之间游移着。他抓不住哪个感觉了的他和她才是真实的——都不过是幻境?
她的一曲舞还未完,或许她永远不想就这样地舞完。但外面已经人喊马嘶。
他的心大惊,她亦大惊。
待他撩开军帐的门帘时,他听清楚了他的末路。
“爱姬”他激动地转过身,一双大手拥住她薄薄的双肩。双眼里又擎满了无助的泪,不是为他的前途末路,而是为她的何去何从。
“莫非我真要命绝于此?”他声力嘶竭地仰天长啸。回声久久回荡。他听着自己真切的回声,他苦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地凄凉,那样地惊天动地。
仓皇失措的士兵们顿时被他的浑浊的回声震醒了过来,忽地天地就像澄静了一般。
他又长啸几声。
每个人都感到了末路的凄凉,想起当初是何等的风光,对比来不禁都潸然泪下。
“备马——”他又一声凄惨的狂啸。
侍卫为他牵出了那匹久经沙场的骓马。它抖擞了几下皮毛,爽了几下头颅。直着脖子只望着前方。它的双眼也是浑浊的,在火光和月光之下泛着幽蓝色的光。
他轻轻地抚了抚它的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腾上了马背。它似乎也感到了他的沉重,身体不由得晃了一下。
她被安置在一辆有蓬盖的战车里。揪紧着心感受着撕杀声和痛苦的死亡声。她不时掀开门帘,他的身影在暗暗的夜色下时隐时现,他还如当初她见到的那样勇猛和势不可挡。他总是冲在最前头,他毫不畏死。她的心又被强烈地震撼了,一种欲裂的欣喜,她真的没有爱错人,尽管她万分担心着他:
英雄就该是这样勇猛的。身先士卒!即便战死沙场也会名垂青史!
她觉得她越来越由爱慕他的人转移到爱慕他的精神了,她已忘却了别人的死亡是什么概念,包括她自己的死亡。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
她一路上都被激动的精神激动着。
终于冲破了包围。而冲出来的人又是何等地少啊!
“爱姬”他把战马交给一个士卒,急冲到她的车前。
“大王——”她只叫了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真是天要亡他,非战之罪!
因为他看到了他的身后黑压压的人群和惊天动地的喊叫声。
他心里倒平静了许多。他想人终有一死罢!他抱起了她,轻轻地吻过她的脸颊。然后以一种最平静的方式走向乌江
后记:本文非按史实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