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辆拖拉机,轰隆开过
我坐上光秃秃的马背
用我的鼻子,残忍地拉开
一对,打了一下午架的醉汉 在野鸟的翅膀,像一张大网
埋掉村庄的夜晚,有人
在这个庄稼枯败的冬天,深深
扣响我的柴门 在铁灯通红的柴房
敞露乳房的少女,把大捆
青黄不熟的花生秧子
填进,大嘴张开的锅底 铁匠恶狠狠地捶打
埋掉儿子的深夜
他到处流窜的声响,惊动了
一群,扯伤船夫
无家可归的人们 在哨声刺骨的村头
夜晚的赶尸人
匆忙躲进一口,深深的井
老雕叼来整个冬天的残忍
沉闷地盖在
青草沉睡的井口 这个寒冷的夜晚,终于
像一把胀破大地的稗草
在我的心里抵达,在我的心里
日渐丰茂地弥漫
一年又一年
2005。11。30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