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弟子也不知道江修会关在执法堂多久,也许一年,也许十年,百年,甚至一辈子都有可能,不过,他想要在这个秋天出去,他觉得不太可能,秋后就是冬季,天行宗的冬天会很冷,尤其是执法堂所在的山脉,寒气汇聚不散,就连他们这些修仙的人都会冻的要烧炭炉。
远山之上,偃龙月说:“的确有几分神似,但他既然是神修,而且还掌握了时间法则跟时空法则还能结合成世界法则,这就决然没有可能了,一个人在短短的几十年间不可能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可能是两个人。”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纪道宗说:“但是真的太像了。”
偃龙月一直盯着江修,虽然隔着数座山,有数千米远,但是他还是能将江修清清楚楚,哪怕是脸上一个毛孔。
“的确会给人这种错觉,本尊也有!”
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一幕,多年前的骄傲,让他没有勇气去找这位老朋友,但是换来的,却是更加卑微的自尊,表面上他得到了一切,但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清楚,失去了的,远比得到的更多。
还要跟这群像活在阴沟里的老鼠为伍。
偃龙月的目光从江修身上收了回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人?”
纪道宗说:“杀之一了百了。”
“这的确是一个最干脆利落的做法。”偃龙月的脑海再一次浮现出,江修高举酒杯狂放不羁的模样,天行宗就是他的根,是他铸就了天行宗,天行宗也成全了他,“这可是天行宗难得的人才,你身为天行宗的宗主,舍得吗?”
纪道宗心里冷笑,如果他上了他们的船,当然是一家人,可此子却不屑为伍,这深深的刺痛了纪道宗的自尊的同时,也感到无比愤怒,一只蝼蚁也敢瞧不起他?脸上却露出很惋惜的表情,无奈的叹息说:“哎,此子留着只能是祸害,宗门内很多人都想拿他做文章,他就是个导火索,及早拔了才能还我天行宗一个安宁。”
偃龙月心中则是鄙夷,这么一点容忍之量都没有,天行宗在此人手中,只会逐渐走向平庸,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对了,偃国怎么样了?”纪道宗问:“还稳定吗?”
偃龙月说:“多谢宗主挂心,一切都很好。”
“好就好!”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天行宗帮忙的,随时开口……”
偃龙月说:“会的,偃国在苍州两大国的夹缝之中,免不了要天行宗太华宗帮衬,贵宗的稳定,就是我偃国的稳定。”
他也绝不会希望纪道宗这边出什么意外。
两位大佬临风而战,衣襟飘飘,好不威风,互相都端着姿态,而远处的江修迎着阳光不急不缓的行走着,如同一把入鞘的刀,再不见锋芒。
偃龙月说:“宗主,本尊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安排本尊跟这位小兄弟见一面?”
纪道宗说:“如此更好。”
“不过,此事无须要安排,偃龙月自便就是。”
偃龙月笑了笑,谁都是打雀的能手,就比谁耐得住性子,谁能忍到最后,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但凡成大事者无不深知一个忍字。
有些人斗地主,都是等你嘚瑟到最后,手里就剩下一张牌了,我才出炸,然后如何已经无需多言。
“外面的真传战怎么样了?”江修走了一阵,又无聊的问。
“老样子,除了你的出现让人惊艳了一把,其它的都是老样子,五年一次十年一次的真传战不会有什么意外。”
一对一的对决,偶然的因素很小,基本上是谁强谁就赢。
“回去吧,我估摸着他们也看的差不多了。”
“他们?”
江修说:“一个不远千里来看我的人,一个本不应该来的人,一个完全出乎我预料的人。”心里则想,我被程灵素施展大命运术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比江修想象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