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这个,就是一种境界。
天宝现在就能看到这些人的骨头,对他们身体上的骨头熟悉到一接触,就已经知道的完全了,稍微一下触碰,就可以让他们的关节错位,这个,就更是一种境界了。但是他此刻的温柔,却是那么的吓人。
这个人,是人,还是魔鬼?
如果你看到一个人在杀人的时候温柔的微笑,如果这个人不是疯子的话,那么你一定会吓的尿裤子的——因为这种人很可怕。
李苗却不怕。
她不敢说自己了解天宝,但她却爱天宝,她不知道那种爱是不是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了,但是她却不害怕,笑着杀人的人,不是疯子,那就是真正的无情人,而一个无情人一旦动了情,就是真正的一辈子!
天底下最为无情的人,也就是最为有情有义的人。
这个说法很矛盾,却是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一个事实,当他们从那大厦里出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的了。一团烂肉除了等死以外,没有别的选择。即便是现在的科学先进,对于那些神经,肌肉,骨骼完全的毁灭,并且相应的dna信息被毁灭的人来说。
站起来,只能是在梦中了。
科学可以给他们复制一具骨架,做出肌肉,甚至于回复他们的神经系统,但是dna的毁灭,那些信息的丢失,给他们做出了这些,他们也不可能站起来。对于dna,神族都么有什么办法。
所以那些人只能享受了,现在的科技,就是现在神族的科技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他们又怎么可能做到呢?毁灭一个人的dna,是一种最为有效的杀人手段,无形,狠毒,让人心中战栗。
车里,寂静。
天宝慢慢的回复了平静,却没有说话。
磁悬浮汽车疾驰在公路上,很久很久,天宝才打破了那种沉默来,他问道:“小苗儿,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李苗道:“是啊,我也不知道。”
一切,都是自己的了。
就好像捉了一个梦,一个简单的梦境中,也都不是那么真实的。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她还是一个人,还有所谓的感情。生活在一群无情的人的中间,还能够保留下感情,这个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但,人本来就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动物,他们能够创造出文明,摆脱出宿命的轮回,这个就是奇迹,所以李苗也创造了一个奇迹。
所以他高兴不起来。
天宝微微摇头,他知道,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那是人的秉性。
车,停了。
天宝下车以后,李苗开着车独自走了。
天宝没有问李苗要不要留下来,因为李苗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去想想这些事情,婉儿在沙发上坐着,双腿搭在茶几上,见了天宝回来,不由一笑,问道:“宝宝,事情办的怎么样?”
天宝道:“那些人,我都让他们闭嘴了!”
婉儿摇摇头,笑道:“其实那些人,还是都杀了的好,闭嘴?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是由危险的,而我们,却不能冒任何的危险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的算了,宝宝,你去休息吧,那些人,我会让他们睡觉的!”
睡觉,在这里岂非就是死亡?
小沈阳曾经说过一句话,眼睛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哈?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哈?其实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永远的睡觉,就是死亡——所以了长眠地下的说法。
婉儿就是要这些人去长眠。
任何的威胁,哪怕就是一点点,也不可以放过。细节,婉儿从来都很注重细节的,天宝在这一方面显然还不够成熟,他并不如婉儿——虽然他的力量比婉儿大,单打独斗,婉儿也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