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跪着一个长得还算周正,衣着甚是华丽的中年男子,正是尹家之主尹利。
尹渐那恶奴已经被斩首示众,其他的家奴也各自受到相应惩罚,二十大板到五年监禁各自不等,而尹利这位平地而起的富豪,则是冷汗涔涔,跪于堂下,大气不敢出。
我轻轻抿了一口茶,冷冷说道:“尹先生,您调教的好手下!”
尹利慌忙叩头,连声道:“太守大人在上,尹某人知罪了!”
我说道:“治家不严之过,暂且放到一边,我有一个疑问想向尹先生讨教一二,听说从汉中到上庸之地的水路贸易已经被你尹家垄断了,可有此事?”
尹利抬起头,答道:“大人何出此言?尹某人不才,不过是拥有汉水一带大部分运输船队的所有权,并非全部船队都归尹某人所有,何来垄断一说?”
我冷笑一声:“没错,从梁州出发的船队的确并非你尹家独有,从上庸至此的船队也不是你尹家独占,可是据我探知——凡是经过汉水上游秦巴山一代的船只,都会遭到屯聚在哪儿的水匪阻截,强征高额过路费用,唯独你尹家的船只,却可在秦巴山畅通无阻,可有此事?”
尹利道:“大人此言,可是说我与秦巴山水匪私自连通么?”
我道:“这些日子忙着练兵,未曾处理此事,不日我将亲自带兵去秦巴山剿除这班水匪,尹先生,如果你没有与水匪私自连通那最好;若是我所说属实,哼,你自己看着办!你先回家去,这些日子不要出门,待我剿了水匪,再作计较!”
尹利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早已拂袖退堂。
回到后堂,我令府衙共六十余衙役将尹府团团围住,限制府中之人出入自由;然后又让人去校场传令,让五禽队做好准备;我则与阿丽、杜鸢回府做些准备。
回到府中,阿丽问道:“夫君,秦巴山水匪一共有近八千人,据山为寨,又有汉水为屏障,您只带五禽队一千五百人,是不是有些托大?”
我笑道:“夫人放心吧!就算是曹魏正规大军前来,五禽队也可以一敌十;何况秦巴山水匪这些乌合之众、宵小之徒?不过我这一去,怕要有些时日,南郑又要靠夫人操心了。”
阿丽羞涩地一笑,杜鸢在一旁说道:“丽姐姐不要担心,我和夫君一起前去,一定会帮你看好他的!”阿丽笑道:“我怕夫君还要分心保护鸢儿妹妹你哦!”我把她俩轻轻揽入怀中,说道:“我魏延真是前生修来的好福气,可以拥有你们俩这两个世界上最出色的女子,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决不让你们伤心!”
秦巴山,是秦岭和巴山的合称,西有汉中、东有安康,南临汉江,称得上是天险之地,汉江水匪在秦巴山建有山寨,汉水边也建有水寨,人数大约七千八百余人,多数都是当年刘备与曹操在汉中大战时流离失所的百姓及被打散,与各自军队失去联系的士兵组成,总头领名叫樊朔,曾在曹彰军中效力,后来在大溃败中与军队失去联系,使一杆三尖两刃刀,武功据秦巴山一代百姓描述,相当不错。
我带领五禽队在秦巴山下扎下营寨,刚刚安顿下来不到顿饭工夫,派出去担当斥候的灵猿队副队长刘吉便派人前来报告:“秦巴山水匪派出丁虎、徐豹二将带领一千人马前来搦战,距营区只有四里路程了!”
我冷笑一声:“一千人马?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狡狐营,出营去距此一里远山坳处埋伏,待他败军回时出击截杀!”鲁予、杜文、吴建领命出帐而去了,我又传令下去:“猛虎营、游龙营随我出战,猎隼营先行守寨;鸢儿,今天你先出战,试试我教你的‘黏枪诀’!”
杜鸢早就穿上了一身银甲,握着军中给她最新打制的一杆二十来斤重的金色点钢枪,这次她并没有扮成男子,却显得格外英姿飒爽,颇有后世樊梨花、穆桂英的风采,笑道:“我也早就想试试了呢!今天就拿这两个贼将练练看!”
猛虎营、游龙营的八百多勇士随我和杜鸢出寨迎候,他们身着软皮甲,腰间悬着狼牙军刀、防身的小盾牌绑在左小臂上,右手端着连弩,整整齐齐列成方阵,我和杜鸢各乘坐骑,立于军前,不长时间,只见前方烟尘弥漫,一千多人向着我们营寨这边冲了过来。
“夫君!那个领头拿大斧的家伙,就交给我吧!”杜鸢指着来将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一定要小心,他既然敢拿着斧子,一定属于大力型的将领。”
杜鸢笑道:“夫君教我的‘黏枪诀’不正是对付大力型将领的绝妙枪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