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到盛夏时节,黄河水达到鼎盛时期,加上滔滔渭河之水滚滚注入,黄河水犹如银河坠天,转而向东奔涌,声若九天奔雷,势如千军万马。李白曾有诗赞黄河道:“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吼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其害乃去。茫然风沙,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径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骨于其间,箜篌所悲竟不还。”
马超,当年五虎大将仅剩的一员,如今武功已经堪称天下第一的男人,带着本部三万精兵,沿着渭河北岸向东行进,来到距黄河五里处下寨。
张郃,当年五子良将仅剩的一员,如今魏国的第一大将,在黄河岸口严阵以待。
其实张郃是很有心理阴影的,就在将近二十年前的那个寒冬,也是在潼关一带,马超起数十万西凉大军,前来找曹操报杀父之仇。
于禁,五子良将之一,不出十合败于马超枪下;自己上前,不到二十合便有些心惊胆战;李通,这个被曹操给予厚望的极具潜力的大将之才,被马超轻描淡写地三合之内刺死
就连丞相自己,也被马超追得狼狈不堪,割须弃袍,若不是曹洪舍命相救,几乎命丧黄泉,而曹洪也是身负重伤,从此再不敢与马超一战,曹营之中武功最强的虎侯许褚奋威上前,才能与马超一战,而许褚,是遇强愈强的那一类人,可是他直到脱光了膀子,也没能占得马超一丝便宜。
对于张郃来说,虽然他自己名满天下,可是有一些人是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战胜的,不是实力上不行,而是内心百分之一百的惧怕。张飞是一个,瓦口隘一战,三万人被张飞杀得只剩十几个,从此他害怕张飞;魏延是一个,汉中一战,他与徐晃、曹休三人联手还是被魏延一一击破,丢盔卸甲跳山逃命,从此他害怕魏延;而马超,就是他一辈子最最恐惧的人。
如今,这个对手就在他的对面,虽然已经五十三岁,胡须已有些泛白,但风姿依旧如同二十年前那般,锦马超依然是锦马超!
“张郃!”马超说话了“还敢与我一战否?”
张郃脑门上溢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不知是天热,还是紧张。
马岱叫道:“兄长不必亲自出战,看我前去取他首级!”
马超赞许了,这位堂弟跟随魏延镇守汉中多年,成长了许多,便道:“也好,张郃魏之名将,小心行事!”
马岱舞刀冲向张郃,张郃见来的不是马超,立时心放宽了不少,挥枪上前。
刀枪相交,火星四溅。
二十余合之后,马岱已经渐渐落入下风,用刀者一般擅攻不擅守,当年关云长斩人无数,往往都是在数合之中秒杀,对方若能撑过十合,一般都是平手之局;黄忠也是如此。
张郃用的是枪,比刀灵便得多,撑过了马岱前二十合的抢攻,张郃开始还击了。
马超一直在冷眼旁观,当打到四十回合的时候,他果断地大叫一声:“谨之你退下!”马岱应声拨马回阵,马超一拉马缰,手中金枪如同龙出云霄,向着张郃扑去。
张郃避开马超的攻击,重新回到守势,马超枪法乃是当世一绝,除了当年赵子龙、太史慈等寥寥几人,只怕无人能及,而张郃自然不在那寥寥几人之中,还是二十合,张郃虚晃一枪,拨马回营,率部返回本寨,闭门不战。
马岱策马上前,道:“兄长枪法果然高深,张郃完全不是对手。”
马超却眯起眼睛,捋了捋有些凌乱的胡须,笑道:“他虽然处于下风,却完全可以与我再战一百回合,张郃这人,倒真是一点儿亏也不愿意吃,收兵回营!”
马超收兵回寨,令军士准备大小战船,准备沿水路、陆路两路齐头并进,攻击张郃营寨。
庞德、马忠在右路,袭占了函谷关,形成了对潼关的包夹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