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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玉峰按捺不住心头怒火,从兵器架上取下虎头金刀,大吼一声:“母亲且慢!看孩儿的!”大刀挂动风声,朝吴正青裹將过去。
一场恶战在即,吴正青有若闲庭信步,二目微合,轻摇折扇,乐呵呵地昂首而立。虎头金刀力劈华山式,朝吴正青当头砍將下来。吴正青身法轻移,大刀走空,更急恼了搅海翻天龙玉峰,施展开万胜刀法,只见光影一片,把吴正青罩在刀光之中。吴正青身法奇异,在刀光中飘移自若。
敫英大声喊道:
“峰儿当心!他用的是七星太乙游魂步,你用九宫八卦困龙步即可也。”
听得母亲指点,龙玉峰刀锋一转,脚下按九宫八卦方位迈动,如旋风一般,手中刀一刀快似一刀,刀刀奔吴正青要害之处。敫英恶狠狠地站在一旁,找机会便击出一掌。
吴正青挥扇抵挡住龙玉峰的虎头金刀,还要防备敫英的千里遁手,亦不见有落败迹象。
龙启厚沉不住气了,抓过一杆红缨大枪,怒啸一声也加入战团。这一杆大枪,在龙启厚手中施展开来,如同出海乌龙,挂动啸音,闪万点寒星,分上中下三盘,搂头盖脑,扎双肩挑小腹,随着阵阵喝喊之声,很快把吴正青逼退三步。
那一边,母夜叉敫英“噌楞”一声掣出了霓虹宝剑,怒吼着闪身跨大步奔了过来。
此时,吴正青已处下风,防多攻少,一把描金钢骨折扇,抵得了龙玉峰的虎头金刀,便无暇顾及龙启厚的大枪,眼看着母夜叉敫英又挺剑飞身而来。他心里一急,便犯了武林中大忌,马上心烦气躁,脚下步法略显散乱,闪目四顾,诸多家丁手持兵刃,把这里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吴正青心中暗道:完了!吾命休矣!
眼看这位号称八臂哪吒的吴正青,抵敌不住三位武林高手的联袂攻打。楚江红女凌剑虹再也看不下去了,探玉指摘下三枚松针,玉腕轻抖,只听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破空之声,分别袭向龙家父子和敫英。
正在酣战的龙启厚,眼看要将这个穷酸书生命丧枪下,猛然觉得右臂曲池穴一阵酸麻,半个身子便动弹不得,一杆大枪拖在地上,抽身后退三丈,微咦一声,两眼呆滞滞地愣在那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付:
这小子眼看便要取道西天路,怎么会打出暗器?白面瘟神龙启厚低头一看,见胳膊上有一叶松针,马上联想到刚才嘴上被人用松针打中过。也许这个穷酸背后,还隐藏着一位高人,也说不定是那个被分尸了的凌剑虹,她阴魂不散,前来与我为敌。如果真是那样,这儒雅山庄就是不给吴正青,我们也永无宁日了。
再看母夜叉敫英,手握霓虹宝剑,二目发直,眉间印堂穴被松针射中,淌下一丝鲜红的血迹,拉开打虎登山式,木雕泥塑般站在那里,哪里还动弹得了?!
龙玉峰忽然觉得脑袋发胀,右臂发麻,慌忙扔了手中虎头金刀,一看虎口之上有一枚松针,心里大吃一惊,再一瞧母亲呆立当场,父亲那里左手拖着大枪,右臂下垂,便知大事不妙。
好在吴正青没有赶过来追杀,只见他满脸是汗,在那里扇着扇子,站在台阶上直发愣。吴正青心中纳闷儿,自己眼看便要落败,会有谁施以援手?
向四外一看,并不见另有他人,便笑着走过来,向龙家父子道:“嘿嘿!你们怎么不打啦?我八臂哪吒够厉害吧?现在,你们赶快从这里搬走,我吴某人发发慈悲,便饶过你们这些说话不算数的混蛋!”说完,他把胸脯一挺,面现得意之色。
白面瘟神龙启厚低头不语,悄悄来到夫人面前,为她拔下松针,哀声说道:“夫人哪!你也不必怪罪于我,就随为夫走吧。说实话,姓吴的武功平平,为夫与他独斗,亦不至于落败。我估摸着是那个姓凌的,她阴魂不散,到这报仇来了。”敫英伏在丈夫胸前,泪眼汪汪地道:“这冰天雪地的,你要我随你哪里去呀!”说完,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
夫妻二人相抱落泪,忽听一声暴喝:“大胆狂徒!休得欺人太甚,来来来!老夫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再做理论!哇呀呀!”
随着吼声,从家丁中走出来一位老汉。众人闪目望去,竟是龙府的老家人袁奎,七十上下年纪,一尺多长的银白色胡须,迎风飘洒,紫红色面庞,目闪精光,双手握定一把毫光点点的精钢扫帚,长五尺许,鹅卵粗细的长柄,扫帚苗似钢刀千把,通体乌亮,足有八十余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