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胜英看见小牛落在了后面,走起路来直劲咬牙,两条腿哈巴着,头上沁出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老圣僧心细如发,嘱咐迟尚清和兰芝公主先走,他和陈若霞留下来等小牛。李小牛早就看见了胜英和陈若霞,故意放慢了脚步,慢慢地往前磨蹭。
胜英几步走了过来,蹲下来一看,发现小牛的裤裆,撕裂开一条尺余长的口子,已经干巴了的血渍上,又磨出了一层鲜血,便急忙撩开来一瞧,老圣僧一下愣住了,只见他腿根儿处有五条血道,鲜血直往外淌,伤口已经红肿得老高,起了一层乌黑的亮皮儿,连那个小命根子,也肿得像个独头蒜!胜英气得一拍大腿埋怨道:“你这个傻小子!要是老衲再不来看你一下,你这个千顷地里的一根独苗,也该烂在地里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白瓷瓶,倒出来些许淡红色药粉,用水调成糊状,然后清除掉毒血,把药轻轻地涂抹在伤处。
伤处马上便消去了火辣辣的疼痛,一股凉丝丝的感觉直入心田。小牛呲牙一笑道:“老佛驾!您的药真好,刚抹上,那儿就不痛了!”
胜英白了一眼道:“哼!还觍着脸说呢!来,还是让老衲背着你走吧!”
小牛推辞不过,最后还是上了胜英的后背。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阵阵虎吼,
铜头铁臂僧大惊,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两只斑斓猛虎旋风般跑过来。
山谷里升起一束淡蓝色的浓烟,在寂静的群山里格外醒目。
一团篝火正旺,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不时地添些柴草。
在她身侧,有个头戴开了花儿破毡帽的老年人,手持利刃,从一只被剥去皮的羚羊那血淋淋的腿上,切下来条状的瘦肉,挂在用树枝搭成的架子上,被火烤得“吱啦啦”作响,一股股肉香弥漫开来,离老远就能闻到。
“他们怎么还没来?”叫花子模样的老人叨咕着,朝羊肠小路上望去。
“是呀!可有老半天啦,也许他们走迷了路了吧?”姑娘脸上被草灰抹得一条一绺的,但掩饰不住她那焦急之色。
老花子满有把握的说:“不会的!这股浓烟要招不来他们,这股肉香也会让他们找到这里来的。”话音刚落,小路上出现了铜头铁臂僧,身后跟着陈若霞、虎怪,猛虎背上骑着李小牛。
离老远胜英就大笑着道:“哈哈哈!老花子又表演起拿手好戏来了!”
迟尚清同样“哈哈”大笑道:
“是啊!没有肉香味,就引不来你这个馋虫子了!”
兰芝公主与陈若霞说笑着,手拉着手地来到火堆旁。兰芝公主用小树枝挑起一条烤好的羚羊肉递给若霞道:“快趁热吃点儿,蛮香的。”若霞姑娘接过来,用鼻子闻了闻道:“嗯!还是迟老帮主手艺好!”还没等吃到嘴里,迟尚清走过来,伸出脏兮兮的大手道:“行行好吧!吃了花子的烤肉,赏几个小钱吧!一两银子不嫌多,两个大子儿不嫌少!”
“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个正经儿,吃四方吃得里外表也分不出来了!你唱上一段玲珑塔,贫僧赏你一锭银子。”
胜英开玩笑地这么一说,老花子眼前一亮,倒认真起来,从兜子里摸出一块猪扇子骨,用猪腿骨敲打着,清了下嗓子唱起来:“高高山上一老僧。身穿着衲袍几千层。您若问老僧年高迈,曾记得黄河九澄清。五百年前清一澄,一共四千五百冬。老僧倒有,八个徒弟,八个徒弟,都有法名。大徒弟名叫青头儿楞;二徒弟名叫楞头儿青;三徒弟名叫僧三点儿;四徒弟名叫点儿三僧;五徒弟名叫嘣呼噜吧儿;六徒弟名叫吧儿呼噜嘣;七徒弟名叫风随化;八徒弟名叫化随风。老师傅教给他们八宗艺,八仙过海,各显其能。青头儿楞会打磬;楞头儿青会撞钟;僧三点儿会吹管儿;点儿三僧会捧笙;嘣呼噜吧儿会打鼓;吧儿呼噜嘣会念经;风随化会扫地;化随风他会点灯。老师傅叫他们换一换。要想换过来万不能。楞头儿青,打不了那青头儿楞的磬,青头儿楞撞不了那楞头儿青的钟。点儿三僧吹不了那僧三点儿的管,僧三点儿就捧不了那点儿三僧的笙。吧儿呼噜打不了嘣呼噜吧儿的鼓,嘣呼噜吧儿就念不了吧儿呼噜的经。化随风扫不了风随化的地,风随化就点不了那化随风的灯。老师傅一见有了气,要打这徒弟整八名,眼看着八个徒弟要挨打。”唱到此,迟尚清不往下唱了,伸手向胜英讨那一锭银子。
胜英递给他一锭银子,老花子乐呵呵地放在背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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