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李辉惊问道:“这是上上好字,夫人因何而不悦啊?”
杨玉环点了点头,正色言道:“此字确实是上上好字,不过,此子虽贵,得此重号恐难承受。儒家有言,泽者,乃是天地灵气所聚之地;峰者,为地之龙脉至尊至极之处,复加猪年亥时生得小儿,占尽天时,咱家所居之地,群山呈怀抱之势,占尽地利,多少年来,未曾相见的老恩公又千里赶来,又得了人和之美。小儿一人独得三才之幸,可谓贵不可言。”她望了一眼小儿子,沉着脸道:“但愿他能以父志为念,隐居于山水之间,一生平安为好。”
小孩子小嘴儿动了一下,摇了一下头。
这个微小的动作,惹得玉环长叹一声,闭上美眸言道:“唉!真乃是天数啊!非人力所能左右得了。人生坎坷,成大事者,劳心伤神,成中事者,忙碌一生,事无成者,怨天恨地。独隐居之人,可保一世平安。他日若归得西方净土,也好参谒我佛如来。无为即有为,有为亦无为,人生数十年,万事皆成灰。看破了这一层红尘,可免去多少人间烦恼啊!”心情沉重的李辉默然无声,骗腿坐在玉环身后,手抚着她那柔若无骨的玉手,轻叹一声,开口劝道:“唉!夫人不必思虑过多,免得伤了身子啊!”玉环斜倚在他胸前,睁了一下美眸,又缓缓地合上了。
铜头铁臂僧品味着玉环那出尘之语,想着她那颗流着泪,淌着血的心,也忍不住心头一酸,便转身从屋里走出来。
一阵充满浓郁松香的清风刮来,摇动沾满夜露的黄瓜叶,顶花挂刺的嫩黄瓜,在架上轻轻摆动着。
东方天际呈现出鱼肚白,少时,一抹彤云在朝霞中,迎来了太阳的万丈光芒。
“夏日高眠一觉醒,天空再现老阳光。花子卧地抬头看,忘却一身破古装。”丐帮帮主吃四方迟尚清伸展开双臂,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看见胜英站在院子里,便围着他转了半圈问道:“喂?我说老和尚,你不好生在屋里睡觉,跑到这儿来发什么呆啊?”
胜英瞥了他一眼道:“老衲身为佛门弟子,看来也比不上你这个逍遥自在王了,吃饱肚子,果真是不认得大铁勺。老衲忙活了一宿,你倒落了个酒足饭饱一大觉。”
“嘻嘻!你有啥忙的?”迟尚清笑着问道。
“哼!昨天夜里,杨玉环生了个孩子,我这当爷爷的能不忙吗?”胜英撇着嘴道。
迟尚清一愣,脖子一歪,开口说道:“人家生孩子,有你什么事?跟着还不是瞎忙活!老和尚!她们母子可平安吗?”
胜英点了点头。
“唉!我这个老穷光蛋!也拿不出啥东西给孩子做见面礼,想去看一眼哪,也怕给人家带来晦气呀!”吃四方迟尚清往地上一蹲,双手捂着脑瓜子直摇头。他这里犯愁啊,还有一位更犯愁的哪。只见黄瓜叶子一动,打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李小牛。
半夜里他跟着胜英来到院内,兰芝公主和若霞姑娘,在屋里伺候着杨玉环,待守财鬼王大发变成乌猪闯入屋中之后,便传出来婴儿的啼哭声。胜英跟了李辉去看小孩子,先给小孩起了名字,又拿出玉如意做见面礼,可自个儿一摸兜儿比脸还干净,觉得丢人现眼,便钻到黄瓜架里生闷气,小嘴撅得能拴上一头毛驴。这个傻小子一渡蹲就是大半宿,光小黄瓜吃了也够三斤,把黄瓜尾巴往土里一埋,算是了事。身上让露水打了个精湿,眼看着快天亮了,跑出来老花子迟尚清,也是穷得叮当响的主,这回可有做伴的了,小牛才从黄瓜架里钻了出来。他刚站直了身子,就听迟尚清哈哈地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你看我这记性!昨天刚刚唱过莲花落,挣了五两银子,带在身上还挺压沉儿,干脆就留给小公子算咧。”说着,老花子从讨饭兜子里拿出一锭银子,乐呵呵地捧在手里,佝偻着腰钻进屋里去了。
胜英一见小牛,开口问道:“小牛!你钻到那儿干啥?”小牛急中生智,歪着脑袋朝胜英呲着小白牙儿一笑,褪下中衣便哗哗地小解。陈若霞正从屋里出来,吓得小牛急忙收了中流,只听她说道:“圣僧!可看见小牛哪儿去了吗?”
胜英朝着黄瓜架里一腆脸,若霞闪目望去,立时羞得姣面通红,狠狠地白了胜英一眼,一跺脚回到屋里,贴在兰芝公主耳边低语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