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村子里的毒,是你们天一谷的人下的吗?”
这话,让白惊鸿陡然回过神来,他这才低头看向地上的中毒村民,皱眉,
“有些像是师叔的手笔。”
他说的师叔,是双绝毒医里的用毒的那一个。
花锦冷笑,“既然是贵派的手笔,那就劳烦贵派积点德,出来善后处理一下。”
语气中显而易见的讽刺,让白惊鸿忍不住皱了剑眉。
他的背后,袁幼瑛领着天一谷医派弟子上前,扬声道:
“你这人也真是好生有意思,求人出手,竟然是你这样的态度。”
“袁姑娘,我想有件事你应该是没搞明白。”
花锦的凤眸扫向袁幼瑛,红唇微勾,
“这是你们天一谷的人下的毒,自然应该由你们天一谷的人来解决,我并不是求你们出手救人,而这是你们应该做的。”
“如果你不跪下求我们,我们是不会救人的!”
这时候袁幼瑛也发了狠话,她恨花锦入骨,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帮花锦出手救人。
一旁的白惊鸿不赞同地轻呼一声,“师妹。”
但也仅仅只是这一声,便再无别的话。
因为天一谷的江湖地位摆在这里。
但凡求助到天一谷的人,无一不是姿态低下,就连太子对天一谷都要礼让三分。
更何况是花锦这样一个身份神秘的民间女子。
花锦等了一会儿,确定白惊鸿的意思,也是要她软下身段之后,她便冷声斥道:
“你们天一谷,表面标榜自己是个名门正派,实际上偷人钱财,恬不知耻,下毒害人还不知轻重缓急,实在该诛!”
这个“诛”字一出口,身穿防护服的古尊等人,立即抽出手中的剑,将白惊鸿、袁幼瑛等天一谷弟子团团围住。
白惊鸿一脸凝重的看向花锦,
“花姑娘这是何意?可是要与天一谷为敌?”
一旁的袁幼瑛走到了白惊鸿的身边,眼神恨恨地看向花锦,对白惊鸿说,
“大师兄,你看见了吧,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对她那么好,你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给她送百毒丸她不珍惜,现在还想硬压着我们救人。”
白惊鸿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花锦。
周围都是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三军,也分不清是神策军还是齐王军、护城军,人数比起天一谷的来多了好多几倍。
这种情势下,天一谷这群学医的弟子想要突破出去,是比较困难的。
而且他们天一谷医派弟子向来被江湖中人高高捧起,压根儿就没被人这么围过,一个个的都没敢动弹。
花锦站在三军之后,声音清亮,
“不救人,你们学什么医?标榜什么名门正派?”
“今日你们救人也得救,不救人,也得救!!!”
她的厉声下令,一身气势凌冽,便是袁幼瑛再怎么气愤与不满,也得好好儿的憋着。
免得花锦杀鸡儆猴。
“走!救人去。”
古尊上前,将前方的天一谷弟子推了一把,那名弟子敢怒不敢言,被压着去解毒救人了。
剩下的天一谷弟子,除了袁幼瑛及白惊鸿,都被三军押犯人一般的压了下去。
满地都是救人的天一谷弟子,旁边站着一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三军,一旦天一谷弟子稍有慢待,三军就会“唰”一声,抽出手中的武器,将武器架在这天一谷弟子的脖子上。
那些天一谷弟子们,一个个憋屈的要命,但也不敢消极怠工,毕竟他们不是天一谷战部。
虽然他们医派也从小习武,但武功并不怎么好。
见到这一幕,从未受过这般待遇的袁幼瑛,鼻子都气歪了。
站在她旁边的白惊鸿,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他带着一点威胁的性质,道:
“花姑娘,我们天一谷不应该被你这样兵戎相见,就连太子殿下也需给我们几分薄面,天下奇兵之首的神策军,也曾给我们天一谷抛过橄榄枝,你这样对待我们,就不怕与天一谷结仇吗?”
“师兄,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发信号,让战部的过来,将这个贱人杀了。”
袁幼瑛的语气中带着杀意,恨花锦入骨。
三军散去,花锦抱臂上前,看着袁幼瑛冷笑,
“你说的对,你们天一谷的战部也挺难缠的,来人哪,把袁姑娘和白少侠拿下。”
古尊领着几个人上前,伸手两根麻绳,就把袁幼瑛和白惊鸿捆成了两个粽子。
还顺道将两人身上用来联系天一谷战部的信号弹全部收走。
袁幼瑛大骂起来,
“你个贱人,你等着,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么待我。”
“都碎尸万段了,我还怎么后悔?你这人说话也真是前后矛盾,想想清楚再说这种狠话,否则有的时候,就是诅咒别人,也是犯法的。”
花锦抱臂挑眉,转身离开,再不管白惊鸿和袁幼瑛两人如何。
莲儿等花锦走了之后,上前,对着袁幼瑛就是一巴掌,怒道:
“你要是在我们那儿,就凭你诅咒主子这一条,就够你蹲大狱了。”
还会被处以钩舌刑。
之前的花仙儿就是当众编排小厉王妃,最后被小厉王勾了舌。
从此以后,北地就有一条例律,不准当众编排封地之主。
袁幼瑛被莲儿这一巴掌扇得头一偏,正要开骂,嘴里就被塞入一块破抹布。
“好好儿闭上你的臭嘴吧。”
莲儿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跟上了花锦,花锦回头看了看,对莲儿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中了毒的村民救下来。
这个村子的村民解毒之后,花锦又吩咐三军开拔,押着天一谷弟子往下一个村子去,临去前,一大群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村民跪在路边。
他们在冲花锦磕头。
一名妇人拉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孩童,哭着大喊,
“花娘娘,您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娘娘啊,快,孩子,给花娘娘磕头。”
那个小孩子乖乖的双手放在泥地上,相当虔诚的朝着花锦磕头。
她上前两步,将孩子扶了起来,还特意蹲身,与孩子的视线平齐,温柔的说道:
“不必这样,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经历过这样的大灾大难,孩子,将来你一定会比任何人的心性都要坚韧,从此往后,在路上遇见任何的妖魔鬼怪,都不会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