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况且,他什么时候生她的气,能超过二十四个时辰的?她哪一回不是把他气个半死,没多久,他又乖乖的回到她身边,继续受气的?
想起他与花锦在一起后,她都是怎么气他的,厉云卿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咬上怀里的女人一口。
他的大手掐着她的腰,花锦轻轻的哼了一声,反常的没有如以前那般,同厉云卿打闹,只是乖乖的窝在厉云卿的怀里,宛若一只娇懒的猫咪一般。
这让厉云卿突然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低头,长指掐着花锦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来,借着朦胧的暖光,问道:
“怎么了?突然这么的乖顺,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没。”
花锦颤着卷长的睫毛,伸出白嫩的手来,将厉云卿掐着她下颌的手握住,轻轻的拿开,又把自己的脸埋回了厉云卿的怀里。
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又是这样的宽阔。
就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什么也都不管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就仿佛一只流浪了许久的动物,终于找寻到了一处干燥又温暖的窝般。
懒的让她什么都不想做。
察觉到她的变化,厉云卿的心中一阵紧缩,担忧中透出了巨大的喜悦,他伸手圈紧了怀里的小女人,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自顾着解释道:
“这次是阮王来了谷旗州,我一直关注着阮王的动向,他亲自到谷旗州来,也是为了见我一面。”
“嗯,见你做什么?”
花锦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孙国公把湖山郡霍霍得不浅,整个湖山郡十室九空,都城的人都快跑光了,阮王没有办法,上书帝都,想让帝都来管管孙国公,但帝都也没办法,他只能亲自来谷旗州找本王求援。”
这件事情,厉云卿早已经有了准备。
毕竟综合整个天景国的兵力,只怕都找不出一支想要的队伍来跟孙国公硬刚。
就连帝军都拿不出手。
所有的王军也同当初的齐王军差不了多少,整合起来可能连花锦的护城军都打不过。
那就更不要提和孙国公拼命了。
但是放任孙国公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原本被厉云卿牵制的只剩下了三十万大军的府兵,等孙国公霍霍完了湖山郡,又被他拉了几万人头的壮丁。
如今孙国公的府兵又有了三十五万。
但整个湖山郡,也已经变得民不聊生了。
花锦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问道:
“虞家不是也在湖山郡吗?虞家怎么样了?”
“虞家除了虞家村外,所有在湖山郡的生意都断了。”
厉云卿说,这件事也是阮王告诉他的,本来阮王就活在云端,对于湖山郡的局势并没有那么敏感,可是虞家供应给阮王府的钱财一断,他本人日渐捉襟见肘。
阮王府再也没有办法让他待下去,于是干脆携带仆从,前往谷旗州,名义上是想找小厉王求助,但实际上,估计是来谷旗州躲难,兼并过来打秋风。
说起“打秋风”三个字,花锦就忍不住冷笑,
“阮王这么大个人了,也真是好意思的很,齐王府就只有添香和一对儿女,他如今和阮王妃两个人都住在齐王府,一切吃穿用度都算齐王府的,这是欺负添香孤儿寡母呗。”
厉云卿笑着揉弄花锦的纤腰,
“那本王也没交过一金一银给齐王府,如今本王与王妃同住在齐王府,不也是占了齐王侧太妃的便宜?”
“那怎么一样?如今这齐王府的一应开支用度,还是从我这儿支的呢。”
花锦软软的打了厉云卿一下,他这是明知故问,如今她是谷旗州的实际掌权人,谷旗州的税收上来,得先入花锦的户部,做好登记之后,才会拨款给添香母子。
这拨出的款项,也额外添上了厉王府一众人的吃穿用度,并且还给了有多的。
所以花锦带着厉王府住在这儿,同阮王妃带着阮王府住在这儿,那可是性质不同的。
“嗯,本王的王妃最是明白事理了。”
厉云卿的嗓音里,有着一丝宠溺的奉承,他亲了亲花锦光洁的额头,哑着嗓音又道:
“睡吧,你也累了,相公抱着你睡。”
此时此刻,他不是个王爷,也不是厉云卿,他只是她的相公。
一夫一妻里的那个相公。
就跟后世中的老公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花锦募然心跳不已,但她又实在是太困了,厉云卿的怀抱太温暖,不知不觉间,她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醒来时,厉云卿早已经起床,不知做了什么去。
花锦推被坐起身来,恍恍惚惚的出神。
以她的警惕心,以及她的能力,身边不知不觉的多了个人,抱着她睡了一晚上,一大早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关键问题还在于,她真的在厉云卿怀里沉睡着了。
“娘娘。”
素娘欢天喜地的进了里间,手里捧着一碗坐胎药,
“娘娘,快点趁热喝了,这可是从帝都皇宫里流传出来的坐胎方子。”
她以为昨天厉云卿在花锦的房里睡了一宿,两个人肯定发生了点儿什么,所以一大早的天还没亮,素娘就折腾着给花锦熬坐胎药了。
一股苦味冲入花锦的鼻翼,她微微蹙眉,接过素娘手里的苦药,
“放着,本妃一会儿喝。”
会喝才怪!
花锦也不跟素娘解释那么多,只等素娘一个不注意,就把手里的那碗坐胎药给倒入了床边的盆栽里。
素娘完全不知情,还一副放下了心来的样子,自言自语,
“现在好了,只要王爷肯多来娘娘房里几次,咱们的小世子就有望了,哎呀,我得快点儿准备些好点儿的布料,小孩子的皮肤都嫩,衣服呀,帽子呀,鞋子呀,这些都得快些准备好。”
她的嘴里絮絮叨叨的,又生怕自己忘记,赶紧的退出了里间,去挑选给孩子做衣裳的布料。
这幅充满了期待的样子,让花锦忍不住摇头叹息。
这个......她和厉云卿之间清清白白的,昨晚真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呀喂。
而不光光是素娘误会了什么,就是厉王府这边所有的人,都是欢天喜地的,只要他们的王爷王妃同房,他们的小世子就有望了。
就算头胎不是小世子,生个小郡主给他们,也是好的。
于是厉王府的每个人都表现得喜气洋洋的,简直比过年还要精气神。
很快,整座齐王府,也都知道了昨晚上厉云卿睡在了花锦的房里。
“啪”的一声,虞佳佳摔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她气得尖叫,
“王爷怎么又去花锦那里了?她已经被王爷废了,她怎么还在勾引王爷?”
虞佳佳脸上的表情多变,很快,她又惊恐不安的吩咐那些战战兢兢的丫头,
“你们快点儿去熬避子汤给那个贱人,不准她怀上王爷的骨肉,快点去!”
丫头们就是长了十个胆子,都不敢给小厉王妃送避子汤。
大家恨不得离虞佳佳这个疯子越远越好,于是纷纷抢着离开,
“奴婢马上去熬避子汤。”
“奴婢去看看避子汤熬好了没。”
“奴婢给那个,那个女人去送避子汤!”
谁也不敢骂花锦是“贱人”,毕竟花锦昨日才把虞嬷嬷给打死。
没一会儿,屋子里的丫头都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