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地一点抗拒的力量都没有。
背脊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他高大宽厚的身影将她遮挡严严实实,热烈的吻一点点将她的理智吞噬,她一会儿晕晕乎乎的想着这狗男人好会亲,一会儿又想着,吗的,今天嘴巴绝对要肿了。
唇上忽的传来一阵微微痛感,将她的意识唤回。
她仰着酡红的脸,忿忿的瞪着他。
是狗嘛,还咬人!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眼神,谢纶修长的指从她的脸颊游移到她的唇瓣,摩挲两下,又移到她的下巴,紧紧地攫住,迫使她与他对视,嗓音哑得不像话,“看着我。”
裴景烟对上他黑沉无光的眸子,蓦得有些心虚。
她下意识想躲,可下巴被捏着,躲不开,只能继续跟他对视。
他问她,“不接电话?”
裴景烟微诧:“你给我打电话了?呃,开始在玩,没看手机……”
谢纶眯起黑眸:“玩?”
裴景烟咽了下口水,强装镇定道,“这不是平安夜嘛,我出来和朋友玩,不可以么。”
谢纶没说话,只静静打量着她,如有实质的目光由她的眉眼始,一点点往下,划过她的鼻尖,微微红肿的唇,精致的锁骨,还有那因为紧张而不断起伏的胸……
因着方才的激吻,外面那件睡袍松开了些,里面那件墨绿色的真丝吊带凌乱着。
从他这个角度去看,那抹细腻凝白微微聚出叫人口干舌燥的弧度。
男人的眸色暗了几分,抬起她的下巴,哑声道,“你在外面都玩的这么野吗,谢太太?”
裴景烟一噎,“……”
如果说开始她还有点狡辩的底气,可“谢太太”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顿时有种抓奸在床的负罪感。
她悻悻道,“呃,你听我解释,我就出来玩玩,喝了点酒,听听歌,玩玩游戏而已……”
话还没说完,就听男人轻呵一声,“玩游戏玩到手拉手?”
裴景烟,“……”
吗的,果然被他看到了。
她半耷眼皮,小声道,“就玩个小游戏……除了司朗,其他那些男模,我真的碰都没碰一下。”
谢纶被她这话给气笑了,“那我还得夸夸你?”
裴景烟:“那倒不必。”
主要是她看男人的标准大概被谢纶拉高了,再看那些男模时,感觉都是群庸脂俗粉,入不了眼。
就在俩人你问我答时,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脚步声。
裴景烟一怔,下意识想推开谢纶。
谢纶却瞥过她单薄的睡衣,眉头紧皱地将人拉进怀中,藏于宽松的黑色大衣里。
他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当看到来人时,眸光顿时锐利几分。
追上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拿着裴景烟大衣的司朗。
裴景烟虽被男人裹得严实,可司朗还是认出她银白色镶满碎钻的高跟鞋,他有些尴尬地唤了声,“小裴总……”
裴景烟听到这唤声,想探出脑袋,却被谢纶无情塞了回去。
“你找我太太有事?”谢纶语调淡漠。
“呃,我……小裴总的大衣忘记拿走了,外面冷……”
司朗讪讪打量着眼前气度非凡的男人,这就是小裴总的丈夫吗?他之前查过资料,可网上都找不到这位大佬的照片。他只知道小裴总年仅二十一岁,却要嫁给一个年逾三十的老男人,之前还为小裴总惋惜了一阵。
没想到真人却是这样英俊高大,清冷威严,与他想象中三十多岁秃顶发福的企业家完全不同。
谢纶不耐被个小男生打量,尤其这小男生刚才还碰了他未婚妻的手。
他尽量克制着语气,朝他伸出手,“大衣给我。”
司朗愣了下,赶紧递上前去,“噢噢,给。”
谢纶抿了下唇,不再看他,只低头问怀里的人,“还走得动么?走不动我抱你。”
裴景烟被他牢牢抱在怀里,险些没被他的胸肌给闷死,这会儿面红耳赤,微喘着,“不…不用了。”
谢纶嘴角微翘,说了声好,便搂着她的腰往电梯间走去。
司朗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眼底有些落寞。
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仿佛还残留着那高贵的香气。
可他本该知道,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裴景烟最后还是被谢纶抱上车的。
只因她实在腿软的厉害,一是因为真喝的有些醉了,二是因为进电梯后,谢纶不知又发什么疯,把她抵在电梯门边又狠狠亲了一通,榨取了她最后一点精力。
被男人塞进后座时,裴景烟没骨头似的靠在门边,气喘吁吁。
等他上车坐好,长臂一伸,又把她抱在了怀中。
裴景烟实在怕了他,生怕他还要再亲,白嫩嫩的小手揪住男人的衬衫衣襟,小声道,“别来了,再亲我要吐了。”
谢纶低下头,凝视着少女雾蒙蒙的水眸,车窗外的光影倒映在她清澈的眸底,显得她的眼神宛若羊羔般,纯洁又无辜。
可他知道,她才不是什么温顺小羊羔,这是只小野猫。
“知道错了么?”他问着她,语调低缓,又好似透着几分温情。
裴景烟这会儿有些迷糊,怔怔的啊了声。
这短暂的迷茫,叫谢纶眯了眯眼,手指按上她的唇瓣,“还不知道?”
就算裴景烟现在又醉又困,依旧察觉出男人微沉语调里的危险气息。
求生欲瞬间拉满,“知道了,知道错了。”
谢纶:“错哪了?”
裴景烟:“你说错哪就错哪了。”
谢纶:“……”
可谓是很敷衍了。
还没等他再次开口,裴景烟拿脸蹭了蹭他的肋部,像只小猫咪举白旗,半阖着眼睛,轻轻呢喃道,“我好困,想睡觉了……”
软绵绵的语调,透着撒娇的意味,像是羽毛略过心尖。
昏暗的车厢里,谢纶冷硬的面部线条逐渐放松,趋于柔和。
他垂下眼,静静看着倒在怀中闭眼安睡的女孩儿,她白皙的肌肤因着酒意而透着淡淡的绯红,宛若盛夏枝头熟透的水蜜桃。
他明知道她矜持又自负,狡黠又娇气。
少倾,他俯下身,啃咬了下她柔软的耳垂,沉声道,“这次就先算了,再有下次……”
捕捉她轻颤的睫毛,谢纶轻呵一声。
他缓缓直起腰身,掌心覆上她的眼,淡声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