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肩绳会掉下来?”明小满忍不住替自己辩白。
难道她会故意要让肩绳掉下来吗?
“就算肩绳不掉,只穿着硬式抹胸,像话吗?”
“可、可舞衣本来就如此啊!”她也跟着吼,觉得自己好委屈。“以往辟邪典你又不是没见过”
“就算如此,你好好地在店铺里就好,为什么会出现在衔月城主府里跳舞?”
他最恼的是,她明明有家店铺,为何会又要在外头抛头露面?还是穿着那种儿几乎无法蔽体的抹胸,让她蛊惑人的身展现在众人面前!
以往总见她包的紧,如今才惊觉她有着销魂的体态,就在搂着她的瞬间,他竟然有些起心动念,不禁暗恼自己竟然在盛怒之下还能有所反应。
“那是因为小辰要我帮忙嘛!”
“小辰?谁是小辰?”
她愣住“你忘了小辰是我妹妹?”
李彧炎沉吟了声“明小辰?她在教坊?”
“她有舞艺天份,现在是教坊低阶女官,负责调度女伶,刚巧近来天气多变,有几个舞伶染了风邪,她便要我去帮忙说到底,要不是因为你,城主就不会设筵,我也不会去跳舞,要不是你吓我,我不会急着要跑,还、还让肩绳掉下。”
嘴一抿,泪水在她眸底打转。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希望我回来?”李彧炎别开眼,低问。
“不是,我没那意思。”
“要是你不想见我,往后我不回街月城了。”
“我又没说不想见你!”她急了,忙道。
一年可以见他两、三回,是她最开心的时候,要是他不回衔月城那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李彧炎缓缓抬眼,眸中出现一点光亮。“那么,你是想见我的?”
“我”她不禁语塞。
话未落,外头又传来奴仆的声响“爷,外头有位李爷,说是朝中来的。”
他微抬眼,想了下。“请他进来。”
奴仆领命而去,褚善也机伶地跟上,霎时房内只剩他俩。
“过来,喝汤。”李彧炎起身,拉了张椅子到自己身边。
明小满乖顺地坐下,看着他把汤碗搁到自己面前,拿起玉调羹舀了口汤,吹了几分凉才送到她嘴边,眼眶不禁有些刺痛。
他们不知有多久不曾坐得如此近,也不知有多久没有这般亲密了。
“喝。”他命令。她乖乖地张开口,泪水在眸底打转。“就算我不是你的哥哥,但也可以以兄长的姿态关心你吧。”
明小满没有吭声,只想流泪。他对她的好,从未更改,让她好心疼。
“往后,不管怎样,都不准你再跳舞,就算明小辰要求你,也不许你答应。”
李彧炎又舀了口汤,慢慢地喂。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可不认为明小辰真视你为亲姐,少跟她在一块。”
明小满抿着唇没有回答。她也不想答应小辰,可只要她一端出爹,她便不得不答应。
“你听话,待会送你一样礼物。”
“不用了,你不用老是送东西给我。”
“你一定会喜欢。”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雕黄金面具。面具只能遮盖眼鼻,形似飞天凤凰,让人惊叹雕制者的用心。
如他所料,明小满瞬间瞪大眼,就连小嘴也微启。
“这是我亲手雕的。”他将面具搁到她手里。“明天辟邪典时你可以戴着,但可别把它给丢了。”
“可、可是这好贵的”她轻触面具,表面极为光滑,雕工极为精巧,面板打造得极薄,是件上品。
她偏爱黄金的光泽,但最教她珍爱的,是他亲手雕刻的心意。
“没的事,在彧炎眼中,哪有什么贵不贵,只有得得到或得不到罢了。”
低哑带着的嗓音从门外而入。
明小满看向门口,只觉得眼前男子眉目清秀,勾笑时和李彧炎有几分相似,但垂垂的眼角少了几分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威慑,感觉较为亲切。
“小满,他是我的四堂哥垂阳,在京城里任职户部尚书。”他简单介绍,抬眼问:“垂阳,怎么来了?”
“我怎能不来?皇上下了一道旨。”李垂阳走到案前,先扫过碎了一角的桌案,再看向鸡汤,随即拿起堂弟那碗品尝,边喝边偷觑着房内女子瓷娃娃般的娇俏容颜。
“皇上?不是才刚说妥税赋一事?”李彧炎微眯起眼。
“每年你缴入国库的税赋约有黄金三百万两,今儿个自动将税额调高为五百万两,皇上自然是龙心大悦,所以皇上决定——”他顿了顿,把汤饮尽,才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把公主下嫁给你。”
此话一出,李彧炎眼眯得更紧,而他身旁的明小满则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